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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姜珣脱下外套扔进洗衣机里,面无表情地反问:“我能有什么事?”
手指上传来一丝轻微的刺痛,她低下头去看,才发现流血了。
应该是刚才用弹簧刀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她没怎么在意,随意将伤口冲了冲,拿出创口贴贴到伤口上。
黑猫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你现在状态不对劲。」
当初她活下来之后,自毁和他毁倾向极其严重,这么多年过去并不见好。
只要受到刺激,她就会处在崩溃暴怒的攻击状态。
姜珣深吸一口气,坐到沙发上,垂着头深埋在膝盖中间,低声道:“没事。”
应该是今天看到季如山就有点忍不住了,再加上裴砚舟一个劲地来挑衅,她没怎么控制住。
「你跟齐政清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这样。」
姜珣“嗯”了一声:“因为他情绪比较稳定吧。”
出现什么情况齐政清会率先把她安抚好,才会去解决事情,她鲜少有今天这么波动的时刻。
也有可能是因为国外没有季如山的存在,她生活得比较轻松。
「要不把他叫过来?」
“没必要,”姜珣实在没什么心情,换好拖鞋去洗漱,“分都已经分了,还联系他做什么。”
小巧的黑猫跟上她的脚步:「但是他想跟你和好啊,回国之前他对你的爱慕值已经到86了,他还是很爱你的。」
“我知道,”她刷着牙,“跟你说不清楚,你个电子脑袋懂什么。”
「我确实不懂,」它踮着脚跳上洗手台,「他又没出轨,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情绪稳定,长得帅,身材好,事事把你放首位,优点都数不过来,为什么你还非得要跟他分手。」
姜珣吐掉嘴里的水,用清水洗把脸,“三观不一致。”
「什么意思?」
“因为他家庭太幸福了。”她拽过毛巾擦去脸上的水珠。
因为齐政清家庭氛围过于美满幸福,所以他不相信有人能对流着自己血脉的小孩痛下杀手。
从他说出让她不要对亲生父亲太计较的时候,不管他是在为同为男性的季如山开脱,还是只是单纯想象不到人性坏到如此,她就已经很清楚齐政清跟她永远都不可能了。
没有结果就不用再继续,难道还非要等到后来她对季如山动手的时候,齐政清用这种事跟自己吵架吗?
真的很没必要。
姜珣拖着步子回到卧室,疲惫地将自己卷进柔软的被子里。
小黑还是不懂,但看她不想说话的样子就没再多问,自觉关上灯后也回到自己窝里。
姜珣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总是有各种画面闪现。
深夜,卧室外。
一根湿滑粘腻的触手顺着门缝底部爬进来,带动着一大团身体组织挤进缝隙,将客厅地板上最后一滴血迹吸收完,它蠕动了一下,没有了。
香香的液体没有了……
但是味道还有,它从盈满了那股浅淡气息中最为浓郁的地方爬去。
香香的……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