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刀疤男看到农药上的标签名后,整张脸都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百草枯,一个在医学界中象征着死神的名字。
它是一种农药,对植物低毒,但是对人而言却是无可救治的剧毒。
常有人说,百草枯一出,百草不生,任何一位急诊科医生,在急诊和血液透析中心,就没有见过喝下10毫升百草枯还能抢救过来的,一例都没有。
这种农药至今尚无解毒药物,国内外也无急性百草枯中毒的诊疗方案和指南,它在16年时就被国内全面禁止销售和使用,因为它的出现虽然带来了农作物除草的效率,却也带走了数以上千计的误服患者。
服下一整瓶百草枯的人,和患有艾滋病晚期的人,是没有区别的,死亡对他们来说,只是短时间的问题。
“饶命!饶命啊!”
刀疤男看着眼前那瓶绿色瓶装的墨绿药水,狠辣的狼心就像被一座巨山在地,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他是农村出生,见过不少和家人赌气的村民用喝下百草枯来当威胁手段,假做的也就罢了,真的喝下百草枯的人,没有一例幸存。
他们在患病期间,就像癌症晚期的病人,说话走路都有气无力,仿佛在饮尽百草枯的那一瞬间,就被黑白无常勾走了半条魂魄,离下地狱只剩十几个时日。
这东西根本就不能当作农药,而是原本就不该被发明出来的至毒之物。
路逸才不管他的求饶,捏住了刀疤男的嘴,单手扭开盖子后,将堪称无药可救的剧毒灌进他的口中。
“咕噜咕噜……”
刀疤男震惊地饮下了百草枯,头脑一片空白。
而苏有光在旁边看着,俊脸都失去了半点血色,眼前这个路逸哪里是被他妹妹逼到走投无路的窝囊废,压根就是个惨无人道的杀人机器啊!
他再也坐不住了,继续待在这个地方,鬼知道路逸会不会发神经也给他灌下那瓶毒药。
于是苏有光趁着路逸在强灌刀疤男的时候,往烂尾楼二层夺路而逃。
但他的一只脚才刚踏出,耳边就传来了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大舅子,你准备去哪?”路逸摁着他的肩膀,手里摇晃着还剩下大半瓶的百草枯,“我看你嘴唇挺干的,要不要来点润润口。”
苏有光哆哆嗦嗦,因为恐惧感,声音都锐利得像只公鸭,“路逸,你不就是怨恨我妹妹退婚吗?这样,你可以入赘我们苏家,妈那边我来搞定!”
在他的视角,路逸心底应该还是羡慕衣食无忧的生活,而且他妹妹漂亮多金,迎娶金枝玉叶,应该是路逸从小到大的梦想吧?
而他之所以今天偏激,也是因为梦想被剥夺,失去尊严才做出了如此暴行,他想要什么给他就行。
“你觉得我看得上你们苏家那点家业?还有你婊子一样卑贱的妹妹?”路逸嗤笑一声,“能让我放在眼里的,在这个星球上,只有我的家人,你们,狗屁不如!”
“路逸!你,你悠着点,我们苏家在汉城人脉无数,你要是敢动我,全家都得火……唔!”
苏有光惊恐,他的嘴巴被路逸用手钳住,那瓶墨绿色的百草枯就放在他眼前,正要缓缓倾斜。
“小兄弟,闹剧适可而止了。”
楼梯下面,一道辞严气正的声音忽然响起。
路逸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上,贴着一支冰冷的金属枪管,以及扣动扳机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