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有过的管教,在这种没办法剖白心意的情况下,成为向微明渴求的东西,他想要更多,于是故意说:“怎么,现在连这个都要管?”
说完又偏过头去,避开盯着自己的视线,“这算什么,况总大惊小怪。”
然后更是很小声地嘟囔了句:“我还会喝酒呢。”
刚才出来得急,向微明只穿了件衬衫,此刻被寒风吹得鼻尖都开始发红,眼睛也水润润的。
况陆英把大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而是问:“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
回家和他扮演兄友弟恭吗?
向微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什么家啊?况总得说清楚,是你家还是我家,我们可不是一个家。”
他锻炼得再无坚不摧,可在况陆英面前却始终做不到自若。他承认,现在这样冷言冷语,不能给陈秉言拖后腿是一回事,自己有私心是另一回事。
五年前况陆英不相信他,否定他的感情,他至今耿耿于怀。
他致力于让况陆英为自己出现情绪波动,于是愈发口不择言:“你让我去看天地广阔,我看过了。确实,比你年轻比你有趣的人多得是,你没什么好的。”
况陆英的脸色在雪地里显得很白,不知道是被冻得时间长了还是怎样。
向微明看着他的脸,半晌过去都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任何神情。
况陆英再次选择换下一个话题:“回家看看爸妈,他们很想你。”
“还没玩儿够。”向微明很烦躁。
“怎么才能玩儿够?”况陆英的声音始终平稳。
向微明眯着眼睛看他,水润的眼睛里透出几分狡黠,他突然向前一步,仰起头,伸出食指勾住了况陆英的下巴。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们身上,向微明身上是况陆英的大衣,身前是况陆英的胸膛,这让他产生一种正在被况陆英拥抱的错觉。
他说:“况总,虽然你不够年轻不够有趣,不过陪我玩玩倒是够格,什么时候你陪我玩儿尽兴了,我就回去。怎么样?”
不用想都知道,况陆英肯定会干巴巴地说一句“别闹”,这是他以往的口头禅。
向微明的确没想,以至于他听到了始料未及且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回答。
况陆英移开他的手,为他往紧拢了拢衣服,拂去肩头的雪花,然后说:“可以,你想让我怎么陪你玩儿?”
向微明怔了一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示弱就有点丢人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为自己壮胆,并不知道自己这幅姿态,在对方眼里有多装模作样。
“况陆英!”他喊他的名字,继而说:“我不要回家,也没找到住的地方,你让我住到你家去。”
这当然是借口,就算他没找到落脚处,哪个酒店容不下他?再说了,他说句话,陈肖鸿肯定也会把事情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