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请假了吗?】
【况总说没事,目前还没请假,明天正常去公司,上午还要和向董汇报工作。】
【给他请假,他怪罪下来我负责。】
发完这条消息,向微明关了手机扔到一边,再看向况陆英时的眼神,由刚才的柔情转变为愤怒。
怪不得,怪不得打了那样一通电话,合着是以为自己要死了,给他交代后事是吧?
不放心,不放心为什么还不肯表明心意,万一真的死在非洲,要让他一辈子不知道自己被爱着吗?
明明是愤怒的,可是眼泪又开始掉,砸在况陆英的手背上,胳膊上,脸上。
况陆英好像清醒,又好像不清醒,眼睛还是闭着的,他说:“小晞,不要哭。”
向微明哭得更厉害。
床头有拆开的药,向微明一一检查,有退烧药,有消炎药,还有两种没写名字。旁边还放着况陆英的手机。
今晚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他总觉得应该还有,鬼使神差地,他拿起况陆英的手机,又掰过况陆英的手指解锁。
解锁后的页面上有个闪烁的红点。
待看清楚是什么后,向微明脑袋里又是稀里哗啦,是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的声音。
一整晚,他都守在床边没有离开过。
天快亮的时候,况陆英的体温恢复正常,人也没那么不安了,呼吸平稳了许多。
向微明放下心来,去厨房熬粥。
墙上的钟表时针指向7,六月底的滨城,天亮得很早,客厅的地板上已经映出清晰的光影,空气像被温水浸泡过,闷热且黏稠。马路上只有零星车辆驶过的声音,这个世界说是醒了,其实也才醒了小部分人,尤其是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点出门做客。
但是寂静的早晨,向微明刚刚把米洗好放进锅里,拿着勺子顺着一个方向搅动的时候,客厅的防盗门响了,是密码解锁的声音,有人来了。
曾语边换鞋边嘟囔:“哎,怎么有两双鞋,小李也在吗?”
向德清说:“估计吧,也没别人了。”
昨晚回来的
通体黑色的行李箱堵在门口,曾语拉着拉杆推到一边,语气中的担忧更甚:“这得病成什么样了,行李也不收拾。”
他们的对话声越来越大,其实是距离向微明越来越近。
要见吗?
好像也避无可避。
向微明冷不丁从厨房走出去,手里的勺子都忘了放下,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多年未见面的父母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