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上散漫陌生的身影再度浮现,他艰难地说:“妈,他听你的话,能不能……”
他说不出口,向微明今时今日的作为,和他脱不开关系,他才是罪魁祸首。他放手了,向微明为什么没有回到本来的生活轨道?
可再没有资格,也得说,“能不能劝劝他。”
好像说了,就能让自己的愧疚少一些。他总是这样,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明明是想补偿,到头来却一团糟。
曾语叹了口气:“我何尝没说过,他不听。他以前不是最听你的话吗?你也不管用了?”
况陆英还是穿着一身黑,坐在和煦的暖阳下,脸色凝重,肃穆得可怕。
曾语都只穿了件针织裙,肩上搭着披肩,可他更年轻更强壮,西服三件套外,还穿着羊绒大衣。
“陆英,你和妈妈说实话,”曾语突然问:“小晞之前是不是有过喜欢的人,你爸不同意?”
况陆英不知如何作答,但他的沉默在曾语看来已是事实。
“你们都瞒着我,问也不说,害我胡思乱想,可这有什么呢?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的。如果是品行端正的姑娘,为什么不能试试,非要把好端端的儿子折腾成这样不着调,你爸也真是的,臭脾气。”
况陆英的心痛更甚,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心脏出了问题,频繁的痛感太反常。
“妈,是那个人放弃微明的,他不配。”
一定是心脏出了问题吧,不然怎么只是说一句话都痛得要死。
“啊?”曾语懵了,“这么说的话,那小晞更不该为了她自甘堕落呀,还有那么多好姑娘,总会遇到真心喜欢他的人,这孩子也是,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怎么就想不开呢?”
她反应过来:“是不是你也不同意,所以小晞也和你置气?”
况陆英又是沉默,曾语便又懂了。
“唉,感情自古以来就是糊涂账,根本算不明白,被困在里面的人各有各的苦恼,你别怪他,等他想明白就好了,到底是自己的爸爸和哥哥,不可能怨一辈子的。”
“嗯。”况陆英不敢奢求。
“他的事我之后去找他谈,你也不要光想他,多顾顾自己,”曾语说,“早就有人想给你说亲了,你都不肯见,小晞不让我省心,你可不能再拒绝了。”
“妈,我没时间。”
“胡说,那是你现在没有女朋友,等有了,自然就会空时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