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让技术部的人去?”曾语忍不住插话。虽然不是亲生母子,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儿行千里母担忧的道理照样适用于他们。
“妈,”况陆英摇了摇头,“投资金额太大,技术交接又复杂,而且这个项目关系到公司未来五年的转型,我去最合适。”
这是向氏转型必须要走的关键一步,向德清必然得留下来坐镇,那驻外的人不是况陆英,就只剩下向微明。
向微明学业未成,还不到出力的时候,这个人就只能是况陆英。
他都懂,以至于很多想说的话没办法说。
餐桌上陷入短暂的沉默,向微明低头,看着冷却的鸡汤表面凝起一层油花。
“你……会经常回来吗?”千言万语,似乎只有这一句能说出口。
“会。”况陆英给他夹了块剔好刺的鱼肉,“每个月会回来一次,视频也方便。”
向德清见状也缓和了语气:“年而已,转眼就过去了。小晞,你该学会独立了,别动不动就跑去麻烦你哥,将来你也是要进公司独当一面的人。”
“嗯,我知道。”向微明乖巧地点头,“我没问题的。”
自那天后,况陆英就不常回家了,问起来都是有事在忙。向微明不信,去公寓堵过几次人,但空落落的屋子里整晚都只有他。
要说况陆英还是存了抛弃他的心思,向微明觉得也没有,因为他打过去的电话、拨过去的视频,哥哥都会接。
对于他撒娇似的要求,即便自己忙得没时间,也会让李秘书去办理。
哥哥还是哥哥,变了,又好像没变。
这样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向微明开始疑心忡忡,对哥哥的依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8月7日上午,距离向微明上一次见况陆英已经过去三天,到了这个时间再拉长一分钟都会受不了的地步。
家里没有人,黄阿姨领了通知今天不必做午饭,换了身衣服出门逛街了。
向微明熟练地打出去电话,忙音响了很久,对面才接起。
况陆英的声音隔着滋滋电流声,依然能听出化不开的疲惫:“微明,什么事?”
对于叫大名还是小名这件事,向微明没再纠正过,他愿意为了留住哥哥进行退让,叫什么都好,不都是叫他吗?
“哥,天气好热,你能不能送我去找陈秉言。”
陈秉言是向微明的发小兼好友,两人从同一所高中毕业,被同一所大学录取,即将前往帕劳完成毕业旅行。
“我现在有点事,让李秘书送你。”况陆英说,“给你们两个准备了毕业礼物,一会儿让李秘书一起带过去。”
他并没有拒绝,也没有责备,甚至贴心地备好礼物,说是二十四孝好哥哥也不为过。
但向微明却突然发起脾气:“不要李秘书,我就要你回来送我。你什么时候忙完,我就等到什么时候。”
况陆英耐心地说:“你要让秉言也等你吗?不礼貌的,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