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语看出他的不解,帮着说明:“小晞说他昨天回国来找你,发现你生病,就留下来照顾。陆英,弟弟变化很大呢。”
他的视线越过曾语,落在笑眼盈盈的向微明脸上,对方冲他眨眨眼,又闪身回厨房去了。
况陆英喝得药都有助眠效果,一时真的想不起来昨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此刻曾语在,向德清也在,他只好按下不解。
向微明盛了粥,又担心况陆英生病嘴里没味道,光喝粥喝不下去,还用冰箱里剩的黄瓜洗净切了切,倒了点醋拌起来。
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可把曾语看呆了,心里愈发难受,悄悄抹去眼泪。
向德清关注妻子,便问:“你哭什么?”
曾语悄声说:“你看他,以前哪会做这些,在国外肯定受罪了。”
“哼,”向德清干脆不看,“受罪?受罪还不回家,那就是没受罪。”
曾语不理他了。
没一会儿,况陆英整理妥当,换了身家居服出来,被向微明推到餐桌旁坐下,语气像命令:“快点吃,吃不完不许站起来。”
向德清眯起眼。
他在那儿一个人狂风暴雨,曾语在旁边艳阳烈日,看看大儿子看看小儿子,偶尔也看看不怎么想看的丈夫,满足地说:“真好。”
三个人盯着况陆英吃过饭,又转移到客厅。还是和以前一样,向德清和曾语坐在一处,向微明贴着况陆英坐在一处。
“你坐过来,让你妈妈好好看看。”向德清发话,没有指名道姓,却都知道在说谁。
曾语也接茬:“是啊,来给妈妈看看,想死你了。”说完还瞥了向德清一眼:“还不是你不让我去看,怪谁?”
向微明正好出气:“就是。”但他没动。
最后还是况陆英伸手,在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才坐到曾语身边去。
此时便形成向微明和爸妈坐在一边,与茶几对面的况陆英泾渭分明的样子。
“陆英,你在家多休息几天,这边不方便,回家去住,黄阿姨可以照顾你。”向德清发话。
况陆英垂下头,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几秒,再抬起头时,神色如常:“已经没事了,明天就可以恢复工作。”
“不行!”向微明训他:“三天,三天之后看看情况再去。”
非洲那些蚊虫可不是简单物种,谁知道有什么后遗症,向微明又不敢在父母面前说,怕他们担心,只能看似不讲道理地反对。
“有你什么事,”向德清说:“既然你哥病了,你就不要在这里碍事,一会儿和你妈回家。”
“不行!”向微明又是一声吼。
曾语离得最近,耳膜都有点疼。
向德清看了他一眼,又看况陆英。
况陆英倒是没什么反应,目光仍然落在茶几上的那个水杯上。他能感觉到向德清在看自己,所以说:“微明,哥没事,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