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璟没有回答他,陆笱的正义感却席卷了心窍,头一次如此义愤不平。
陆笱絮絮叨叨的继续说:“小衙内如此良善温和一个人,怎会有人如此狠心对他,就该浸猪笼!沉塘!剁了男#根喂狗!叫他这辈子再无法人道!”
梁璟终于侧过头去,凉丝丝的瞥了一眼陆笱。
陆笱会错意,还以为是自己的嗓音太大了,连忙捂住嘴巴使劲点头,示意不会再出声。
医师很快便来了,温檀留了一个心眼儿,将温竹的衣裳整理好,这才叫医师进来诊治。
医师麻利的看诊,不出意外,温竹是体虚血亏,身子骨儿本就柔弱,因着着凉害了风邪,才会导致发热不退,突然昏厥。
温檀眼眸轻轻转动了两下,说:“你再留下一些清凉消肿的外伤药。”
医师奇怪:“可是小郎主有甚么外伤?”
“不,没有。”温檀果决的说:“是我,昨儿个侍弄宣纸的时候,被裁纸刀划破了手。”
医师也不敢多问,点点头:“是是,那老朽为二郎主留下一些外伤药。”
医师开了方子,又留下来了外伤药,便离开去煎药。
温檀将门关上,松了口气,眼神深深的看着昏迷中的温竹,又是心疼,又是焦急。见温竹出了许多的虚汗,转身亲自去盥洗了一条热毛巾,拧干了给他擦汗。
“二郎主!二郎主!”
仆役在门外哐哐敲门。
温檀蹙眉,放下帕子走过去,只是拉开一条门缝,不叫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情况。
蹙眉低喝:“做甚么慌慌张张?吵醒了小郎主有你好果子食。”
仆役缩了缩脖子,谁不知晓,温家的二公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是个斯文儒雅的君子,可其实规矩最多,半点也不得错。
仆役低声回禀:“二郎主,老爷突然从宫中回来了。”
温檀说:“父亲回来了?”
仆役使劲点头:“老爷听说小郎主病了,火急火燎的便从宫中回来了,说要看看小郎主的病情。”
不可,绝对不可让父亲知晓。
温檀头疼欲裂,父亲平日里最是疼爱三弟,若是叫他看到三弟这一身的伤痕,可不要把整个庸都城搅翻天?到时候别说城父府颜面扫地,三弟的脸上也不好看。
温檀这会子的驯服度是四颗星,满心满眼都是温竹,绝不能让温竹的名誉受到伤害。
他从门缝里跻身出来,反手关门,说:“我去看看,小郎主已然歇下了,谁也不许打扰。”
“是,二郎主。”
温檀前脚一离开,陆笱立刻憋不住的说:“殿下,咱们进去看看罢?”
梁璟点点头,却说:“我进去,你回去。”
陆笱:“……啊?”
梁璟振振有词:“人多嘴杂,这里不需要留那么多人,你先回去。”
陆笱迟疑:“可是……”
梁璟一个眼刀扫过去,陆笱瞬间不敢说话了,虽不甘心,还是点点头:“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