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笱冲上去,硬着头皮阻拦阿奴。
“别、别打了……”
陆笱压低声音:“这些纨绔子弟不禁打,小心打死了。”
说着,险些被阿奴误伤,若不是撤得快,眼眶此时已经被砸青。
陆笱:“……”
之前温家小衙内提起那件事儿,太子爷都未曾动怒,陆笱还以为太子爷心中的逆鳞已经抚平痊愈了,哪知晓……
看着满地打滚皮青脸肿的纨绔子弟们,陆笱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太子爷不是不生气,而是分对谁。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温竹,难道,殿下对这个小衙内,是不同寻常的?
嘭!砰砰——
阿奴又是两拳下去,其中一个纨绔子弟登时没了声儿,仰头到在的地上,一坨烂泥的模样。
丞相之子惊恐的瞪着眼睛,张大嘴嚎叫:“他、他他死了!他死了——”
阿奴终于停下手,活动了活动手腕,淡淡的说:“死不了。”
温竹看着阿奴的背影,好看的男人打架就是不一样,便是连打架的动作都很好看,尤其是挥拳头的时候,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力度和野性#交织,就好像……
嗯,好像一头狼。怪得不系统在犬种定义中,给阿奴定义的是狼种。
丞相之子可没有功夫欣赏阿奴是美是丑,他跌在地上,四脚朝天,颤抖的声音像筛糠,说:“你、你敢打我?”
“噗嗤……”
阿奴自然不会发笑,没忍住发出笑声的是温竹。
温竹一下子笑开,娇嫩的少年容貌舒展,酒窝浓郁而甜蜜,让本是淡颜风的温竹一下子浓艳起来。
丞相之子瞬间看呆了,忘了自己满脸的淤青,满身的酸痛,痴痴然盯着温竹。好看,真真儿好看,便是天上的仙子也比不得一分一毫。
温竹别他逗笑了,说:“打你又如何?”
丞相之子终于反应过来,那盈盈的笑容是嘲笑!
他收敛了痴迷的表情,瞪着眼睛,可惜一脸的淤青毫无威慑力,恐吓说:“我可是丞相的独子!!你们敢打我?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温竹微微歪头:“那你怎么不说说,你都干了什么腌臜事儿。”
对方嗤之以鼻:“哈哈?腌臜事儿?我干甚么了?我干甚么了!不过是来眠花宿柳,消遣消遣罢了!”
他的笑容无赖,又说:“再说了,温二公子一个男子,我便算是干了甚么,又如何?怎么的,你们要去大街上嚷嚷?这若是闹大了,看看是我不要脸,还是温檀不要脸!”
温檀气得浑身发抖,他素日便知丞相府的独子不是好鸟,可他低估了对方的无赖,没想到会发生今日之事,若不是温竹来得及时,后果不敢设想……
而如今,温檀硬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说得对,若是事情闹大了,整个庸都城,几十个街坊都要知晓温家二公子一个男子,差点被旁的男子轻辱,温檀以后还如何见人?如何立足?
陆笱眯起眼睛,低声说:“这竖子端端的不要脸。”
阿奴已然收敛了怒气,回归了平日里冷漠疏离的模样,他瞥眼看向温竹,倒是很想知晓,温家的小衙内会如何处理此事。
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息事宁人食哑巴亏?
温竹终于开口了:“我们城父府,自然是要脸面的,我二哥哥素来都是正人君子,也是要脸面的……”
他说到此处,丞相之子得意的表情像发酵的泥沼,那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恨不能让每一个人闻得清清楚楚。
却听温竹话锋一转,又说:“可是你要不要脸,便另当别论了。”
温竹指着对方,笑盈盈的说:“我也不难为你,你不是来喝花酒消遣的么?那好,这喝酒的钱,可别想让我们温府出一个子儿!”
温竹之前都打听过了,丞相府本是不屑于和温檀走动的,但是丞相之子被断了月钱,袖囊中一个子儿也没有,所以才摽着温檀来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