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裳?
可我的衣裳还湿着啊。
陆笱好生奇怪,他光着膀子没有半个时辰,也有一炷香的功夫了,都是在太子爷的眼皮子底下打赤膊的。
怎么小衙内来之前没事儿,偏偏小衙内来,他便被殿下给瞪了眼睛。
难道……
陆笱眯起一双锐利的眼眸,心窍灵机一动,必然是太子爷怕我身上那些在沙场上留下的伤疤,令温家的人起疑心,庸狗都是多疑的。
没错了,还得是殿下英明!
陆笱当即二话不说,唰唰两下穿上衣裳。
温竹有些遗憾,自言自语的说:“怎么就穿上了呢,还没看清楚。”
不过无妨,温竹可是温家的小郎主,这个家里,除了家主温匡正,那就数温竹说话最有分量,阿狗是家中的骑奴,自然要听小主人的吩咐。
温竹嗽了嗽嗓子:“咳咳……”
果不其然,骑奴们立刻看向温竹,等待着小郎主的发话。
小衙内是城父府中最不得招惹的人,平日里就属他事儿多,活儿难,倘或惹了小郎主不欢心,那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罢!
骑奴们战战兢兢,等待着小郎主的刁难。
温竹看似随意,抬了抬瘦削的下巴,他这动作正好露出自己颈间的红痕,殷红的暧昧。
温竹:“我需要一个力气大的骑奴,就你罢。”
陆笱瞪起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儿:“我?”
有的骑奴庆幸,太好了,万幸不是我,谁知小郎主又要找甚么茬儿?
总驾士的侄儿却很是遗憾不甘,怎么小衙内又看上了长相平平无奇的阿狗,日前不是图阿奴的新鲜劲儿么?
果然,小郎主的宠爱,来得快,去得也急。
温竹点点头:“你与我过来,有事吩咐你。”
陆笱看着温竹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中迟疑不定,雾霾腾起,浓浓的塞住心窍。
陆笱低声说:“殿下,这个庸人小衙内突然叫我单独过去,也不知是不是憋着甚么坏心肠呢?为啥这么多人,偏偏叫我一个儿过去?”
梁璟眯起眼眸,似乎在想甚么,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伸手摩挲着自己颈侧的咬痕。
“殿下?殿下……”陆笱低唤了两句,殿下怎么在出神?
梁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且过去。”
陆笱狠狠点头:“请殿下放心,卑职定当谨慎,绝不会露出任何马脚,给那个庸人小衙内任何可乘之机!”
陆笱走入小郎主的卧舍,一张端正却平平无奇的面容严肃,戒备的盯着温竹,粗声粗气的说:“幼郎主,您寻我?”
温竹笑得一脸亲和:“坐下说罢。”
陆笱更加戒备,甚么顽意?笑成这个模样?我们大梁的狐媚子都不这样笑,实在太孟浪了。
陆笱说:“我不坐了,怕弄脏了小郎主的椅凳。”
温竹也没有强求,笑盈盈的道:“阿狗啊……你唤作阿狗,可是?”
陆笱点点头,心中不耐烦,到底有事儿没事儿,竟是扯这些口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