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窦相心想,那汗血宝马乃是难得一见的宝马,别说在大庸,就是在梁地都十足扎眼。因而窦相留了一个心眼儿,早早的把宝马送到老家的祖宅别院去了,不管皇上是搜查丞相府,还是整个庸都城,便是把土地一寸寸掀开找,也找不到汗血宝马的一根鬃毛!
窦相的祖宅距离庸都城何止百里,那里地方又是他的地头儿,只要窦相随随便便送出一句话去,保证在皇上的人搜查之前,已经将汗血宝马安全运送离开。
万无一失!
窦昶打断了窦相缜密的思索,焦急的跳脚:“爹!爹啊!那马……那马……”
窦相奇怪:“怎么回事?”
窦昶如丧考妣的叽咕:“那马……我本想拿来和旁人炫耀,所以……所以偷偷叫骑奴留在府中了,没有送回乡下。”
“甚么?!”
窦相的喊声冲天而起,脸色瞬间惨白,身子摇摇晃晃,那一脸精心打理的胡须差点瞬间变白。
温竹听得听得清清楚楚,摇头心说:猪队友,坑爹啊。
窦相颤巍巍的说:“陛下,不能……不能搜查,不能啊……”
庸方宇却奇怪:“为何不能?来人。”
不等窦相阻止,庸方宇已然让金吾卫前去搜查,说:“仔细的搜查,定要还窦相一个清白。”
咕咚——
窦相膝盖松软,脚底打滑,竟是一个钻被窝,屁股着地摔在了石砖上。
“报——”
金吾卫很快折返而来,抱拳说:“陛下,卑将在丞相府真的搜到了汗血宝马!”
庸方宇大喊了一句“甚么!”,但他并不是震怒,而是眼神晶亮,急切的说:“快,牵过来给朕看看!朕还从未见过汗血宝马呢?听说天下骏马,无出其右!”
果然,温竹心中无奈,真的是个哈士奇皇帝。
汗血宝马乃是清河王挑选,便是在宝马之中也算佼佼者,与旁的马匹就是不一般,只要打眼一看,便知金贵的程度,那种贵气是无法遮掩的。
宝马牵到金吾狱大门前,窦相双腿发软,根本爬不起来。
庸方宇大为赞叹,抽空说:“窦相,如今你还有甚么可说的?”
窦相刚才放下了狠话儿,谁知有个拖后腿的逆子,哆哆嗦嗦的刚要开口。
温竹笑盈盈的说:“窦相与梁人清河王里应外合,走私金铁,私自交易,却将这罪名扣在我的父亲头上,陛下英明,乾纲独断,还请陛下还家父一个清白。”
“对对!”庸方宇使劲点头:“来人啊,释放城父。”
他说着看窦相:“至于窦相……”
庸方宇琢磨着,若是查办了窦相,那以后窦昶还怎么陪朕顽儿?满朝文武都是无趣儿的,日子怕是更加无趣。
温竹看到庸方宇这面容,就知道他是个不靠谱的。
他走上前两步,低声对庸方宇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