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清丽的声音引得他一阵颤栗,满眼的红化作桃花满山,高山流云,鸟衔红带。
跃流水桥头,于桥头的凌泉心有所感,蓦然回首。只见夭灼身着婚服,半掀起盖头瞧着他,眼中多少有些担忧。
身旁,师姐师兄围着她。
风推着女孩朝他而来,勾金丝的盖头迎风而起,她伸手去抓,迟了。
凌泉身高手长,从春风手中替她抢回盖头,风悻悻停,盖头偏巧落在二人头上。
凌泉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微撑起头上的红绸。
一方天地,只有彼此。
玉夭灼说着“哎呀哎呀,不合规矩!”急着踮脚去抢盖头,看到凌泉眼时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
“师兄,你……哭什么?”
凌泉摇了摇头,弯下腰埋在她脖颈,盖头落下,是满眼的红。
“你打打我……骂骂我吧。”
玉夭灼有些蒙了:“我干嘛要打你骂你?”
一想到师姐他们还在身后,她有些羞,手按在凌泉胸前推了下。没推动,反倒被鼓一样的心跳推得要后退。
好不容易挣脱了束缚,她牵起师兄的手,在迎上来的人群里迅速扫过,接着脸上爬上失落。
凌泉握着她的手忽然紧了一下,她才回过神,笑道:“走吧,师兄。”
红毯绵长,一步步走向高堂。
玉夭灼的感官都集中在交握的手上,感受着他掌心的滚烫与细微的颤抖。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玉夭灼跪在蒲席上,缓缓弯下身子。
“叮当”铃声作响。
半枫荷看着那系在腰间的金铃,拍了拍弟弟的手臂,“半夏,我问你,你是不是也问了师尊那事。”
半夏闻言,眼神往高堂看去。
高堂位坐的是沈耳子和白芷。
夭灼无父无母,但有家人——宗门的大家坐了满屋,觥筹交错,酒香醉人。
但半夏咽不下一口酒。
要是他平日少给师妹一些话本,多像他人催促她修炼健体,让她变得壮壮的,或许就不会有这件事了。
半枫荷和他想法差不多。夭灼出事那日,要是……自己在场就好了。
“嗯。”半夏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师尊不愿多提,让我之后也不要再问夭灼长清此事。”
他低下头,眉间沟壑藏进忧丝。
凌泉那日心切夭灼安危,闯入青羊宫领地后带着夭灼匆匆回来,反倒被捉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