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股截然不同的灼热,却毫无预兆地从玉夭灼的心口炸开!
“呃……”她闷哼一声,蜷缩在床榻上。
皮肉之下,那蛰伏的蛊虫骤然苏醒,如滚珠般疯狂蠕动,撑起细薄的肌肤,带来一阵阵濒临爆裂的胀痛。
难以抑制地,她脑海中浮现出师尊那张清冷绝尘的脸。
以及与之形成残酷对比的,他毫不犹豫划开皮肉后,递到她唇边那带着独特寒梅冷香、炽热的血液……
记忆如潮水涌来——
那宽大的手掌如何先轻柔托住她的后颈,又如何顺着她起身的力道,稳稳按上她的脊背。
那带着薄茧的指腹,曾不经意地压住某一节脊椎骨,引发的酥麻感瞬间窜至尾椎……
夭灼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身子因这危险的回忆而掠过一阵战栗。
她猛地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丝绸枕面,试图驱散那蚀骨的渴望与纷乱的绮思。
师尊说过,唯有他的血可解此蛊。
可是……她如何能在此刻,顶着这样不堪的心思,去向他乞讨那份甘露?
更何况为掩人耳目,师尊此刻应仍留在寒潭洞。以她如今这状态,绝无可能独自抵达寒潭洞的。
那……去找师兄,让他带她去见师尊?
不,绝对不行。
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在心底呐喊。
她绝不能这样做。
她不可避免陷入一阵短暂的无助和崩溃。
这份感情的终点,是对自己太过弱小的悲鸣。
如果她足够强大……
就在这冰火交煎、理智即将被欲望与痛苦彻底吞噬之际——
“咚、咚、咚。”
一阵清晰而克制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室内骤然响起。
谁?
两个绝无相似之处的人,于此刻在她脑海中重叠,难分你我。
不等她询问,来客如同心知她窘迫状况——敲门声刚落,门就被兀地推开。
浓稠的夜色争先恐后挤进来,却衬得屋内的灯光更亮了些。
跳跃的火光射下舞动的阴影。火光在一节提灯的白玉段上留下暖而晕的柔和;
玉夭灼长睫一颤,被夜色裹挟的阴影在她眼下印出竹影般疏落光影。
灯火与夜色杂糅,一明一暗地踏到她跟前。
竹叶微颤,玉夭灼与迷乱抗衡,缓缓抬头望向那张明暗交错下绝代的脸。
“师——”她微微张嘴,已然废了全部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