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两位大人出手相助。”女护士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擦了擦额角的血迹,语气满是感激。
范执看向面前女护士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没有多问,他径直走上前,指尖凝聚阴力,轻轻一拧,生锈的铁锁应声而开,发出“咔哒”的脆响。
推开杂物间的门,一股浓重的霉味与灰尘扑面而来。里面堆满了废弃的医疗器械、破旧纸箱和散落的零件,灰尘遍布,厚厚的蛛网挂在墙角。
按照林墨记忆中的位置,谢昭在最里面的杂物堆后找到了一个黑色布袋,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尘,显然被藏了很久。
打开布袋,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资料,正是林墨扫描发给父母的原件。纸张边缘有些磨损,但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上面详细记录了多名患者的异常配型报告、未经审批的手术记录,以及一笔笔流向不明的资金流水,每一页都盖有荔城第三医院的红色公章,鲜红的印记在泛黄的纸上格外刺眼,证据确凿。
“没有手机。”范执仔细翻查完布袋的每一个角落,眉头微微皱起。
那部记录了关键视频和录音的手机,依旧下落不明。
女护士凑上前来,看着资料上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与痛惜,“这些都是林医生用命换来的证据……他当初就说,这些东西能揭露医院的黑幕。”
与此同时,荔城第三医院的门诊大厅里,一片哗然。
刘华岩手持调查令,带着陈轶和几名警员,神情严肃地径直走进张教授的办公室。
“张教授,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配合调查林墨的案子。”
张教授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迅速恢复平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平淡,“刘警官,林墨的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认定是自杀,我没什么好说的。”
“有没有要说的,到警局再说。”刘华岩语气强硬,不容置喙,示意身旁的警员上前。
张教授没有反抗,默默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跟着警员走出办公室。这一幕恰好被前来就诊的患者和家属看到,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不是张教授吗?怎么被警察带走了?”
“难道林医生的死真有问题?当初就觉得蹊跷。”
“我就说一个好好的医生怎么会突然轻生……”
议论声中,张教授被带上警车,警笛响起,绝尘而去,留下一片哗然的人群。
警局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刺眼,将一切都照得毫无遮掩。
张教授坐在审讯椅上,双手放在桌上,腰背挺直,神色平静得有些反常,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天。
刘华岩坐在对面,将一叠资料推到他面前,声音沉得像淬了冰,“张教授,我们现在有证据证明林墨的死不是自杀,监控被专业剪辑,林墨办公室的档案柜有明显的搏斗痕迹,这些你怎么解释?”
张教授瞥了一眼资料,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丝毫波澜,“林墨是个很有天赋的苗子,就是抗压能力太差。当初他突然轻生,我也很惋惜,至于你说的这些,我一概不知。”
“不知道?”陈轶将监控检测报告和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时间轴重重拍在桌上,“监控里缺失的2分17秒,正好是林墨在天台的关键时间,你敢说和你没关系?还是说你当天的不在场证明,根本就是伪造的!”
张教授抬眼看向陈轶,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慌乱,“警官,说话要讲证据。我当天的行程都有医院的记录,我的助手也能作证,至于监控被剪辑,那是医院安保部门的责任,与我无关。”
无论刘华岩和陈轶如何追问、施压,张教授始终守口如瓶,说辞与一年前毫无二致,滴水不漏,审讯陷入了僵局。
国外,某一处隐秘的地下室里,灯光昏暗,只有一盏孤灯照亮桌面。
一个男人坐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露出一双骨节分明、粗糙得布满老茧的手,正将一个黑色塑料袋轻轻放在桌上。
塑料袋里,隐约能看到一部手机的轮廓。
“把这个带回国。”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沧桑与怅然,“他的公道,也该给了。”
站在桌前的手下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小心翼翼地拿起塑料袋,转身快步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地下室里只剩下男人的呼吸声,与墙上时钟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神秘而压抑的气息,在昏暗的空间里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