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到一张照片——是三年前她在办公室拍的,一张便签条,上面写着“明日会议提醒:A项目终审”。
那张纸的右下角,也有同样的折痕。
她盯着看了几秒,把手机放回口袋。
心跳又开始加速。
这一次,她没有抗拒。
她闭上眼,让自己沉进去。
画面再次浮现。
还是那间会议室,但时间更早。清晨,窗帘半拉,桌上摆着两杯咖啡。她还没到。任远舟一个人坐在主位,面前开着笔记本电脑。他在打字,动作很快。
屏幕上是一封邮件。
收件人是某个海外邮箱地址,标题写着“A计划启动确认”。正文只有两行:
“目标已拒绝签字。
按B方案执行,清理路径。”
他按下发送键。然后删掉草稿,清空回收站。
接着他打开另一个文档,是份合同草案,署名方是她管理的基金子公司。他把附件保存到本地,改名为“已签版_备用”。
做完这些,他合上电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门响了。他抬头,看到她走进来。
表演开始。
记忆断开。
沈知微睁开眼,呼吸有些急。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份伪造的财务报表能通过初审。因为“已签版”早就准备好了。她没签字,不代表文件不存在。他们只需要一份看起来像她同意的东西。
而那份邮件,就是起点。
她站起来,走到墙边的白板前。上面画着目前掌握的所有证据节点。她拿起笔,在“会议记录”旁边写下两个词:
“邮件指令”
“备用合同”
然后退后一步。
这些事发生在三年前,但影响一直延续到现在。如果不是今天心跳回响带她重新看见,她可能永远不知道,最初的陷害,是在她踏入会议室之前就已完成。
她转身走向门口,想去找程雪阳。这些新信息需要立刻核实。国际刑警虽然已经受理,但如果能补充原始通信记录,追责范围可以扩大到境外共犯。
手刚碰到门把,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许清和。
她接起来。
“我在查你给的会议记录编号。”许清和的声音直接传来,“系统里没有这份文件的归档。纸质原件也不在档案室。”
“不可能。”她说,“那天的会议一定有记录。”
“问题是,”许清和顿了一下,“我调了物业监控。那天早上八点十七分,有人刷高级权限卡进了档案室。待了六分钟。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牛皮纸袋。”
“谁的卡?”
“登记的是法务部王主任。但他昨天出差了,根本不在市里。”
沈知微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