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问陈运生手上的伤怎么弄的,还记得陈运生说的是去给老太太送冰的时候不小心被冰块给划到的,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水冻成冰,它也是可以伤人的。”
“之前大理寺的卷宗上,说根据死者的伤口可以推断出,凶器应该是个圆状的利器,当时我被误导,以为只有铁铸的凶器。”
“但是后来我发现冰块也可以伤人,瞬间就想明白了:为什么现场没有杀人的凶器,为什么伤口会是没有任何瑕疵的圆状,还有,季楚儿躺的地方,明明是血源中心,为什么反而血液要稀一些,为什么窗户旁边会有那一个洞,为什么我在屋里待了段时间,头就那么晕。”
贺清玹听到她说这些,好像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那些细节来,不由的脸色变了变,沉声说道:“我明白了。”
顾卿满意的点点头。
“可是,我不明白。”
此时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当个吃瓜群众的宋祁这才忍不住出声,因为那两人打哑谜一样的,啥都明白了,可是他不明白,他很难受。
周围的人也不明白,大家也很难受。
只有箫千逸凭着自己过人的智商大概理出了个线索,所以他没有别人那么难受。
顾卿也不吊大家的胃口,戳了戳手里的冰块,说道:“其实很简单,凶手就是把盐硝融到这冰里,然后将冰做成了个很尖锐的利器,扎进季小姐的胸口里,一击致命。案发现场的窗户比较背阴,阳光不烈,但是窗户边有个圆的小孔,凶手用这个冰柱杀了人后,那个小孔的光把冰柱晒化了,这样既消灭了杀人凶器,又使冰柱里的盐硝散发出来,使尸体和血液保持新鲜完整。这样即使几天以后尸体被人发现,也能让人以为人是刚刚才死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现场多待了会儿就头晕,因为盐硝里含有微量的致幻元素,过量吸入会使人头晕。还有就是,盐硝可以有一定的稀释作用,这也就是为什么血源中心的血液偏偏要稀一点的原因。”
众人听了这番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周氏顿时觉得不对劲:“可是十九日那天下午,季楚儿确实还在跟我喝茶的,若这么说,她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那同我一起吃茶的人是谁?”
“母亲那时候见到的确实是季楚儿,和你一起吃茶的也是季楚儿。”顾卿目光冷冷的扫过人群,一字一句,“因为,真正的季楚儿,根本就没死。”
全场一片哗然,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真正的季楚儿怎么可能会没有死?我们亲眼看到的大理寺的人将她抬走的,那张脸明明就是季小姐啊!”
顾卿看了看宋祁,揉了揉自己站得略微发酸的腰,此刻十分羡慕箫千逸的椅子。
然而那人悠闲自在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岿然不动,显然又是很有兴趣的看着刚刚站出来的宋祁。
这明显的是准备工作早就做好了,连各人的出场顺序都安排得这么有条不紊。
只听到宋祁慢悠悠的、似乎是在学着顾卿吊人胃口的样子,说道:“是的,真正的季楚儿并没有死,大家看到的那张和季楚儿一模一样的脸,实则是用了东陆消失已久的换皮术。”
“换皮术?”
“我听过这个换皮术,就是像易容术一样可以把一个人的脸换成另一个人的脸,不过这换皮术比易容术要难多了,而且换的脸就像真的一样,很难叫人发现。”
“那,少卿大人的意思是,那个死了的人,是被人找来做替身的,不过是换了一张跟季家小姐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