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记忆像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兜头朝她涌过来,她不由紧紧捏住了手,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失态。
理智告诉她,应该恨那个人恨得牙痒痒,应该要不择手段,让那个羞辱她欺骗她的男人付出代价。
可是心底里另一道声音又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她对贺清玹,明明没有恨,自那夜之后,她想起贺清玹这个人,是情欲和各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的。
她不恨他,更多的,是思念。
察觉到这一点,顾蓉心里有点慌乱。她已经是嫁了人的了,应该遵守妇德,相夫教子,可是她那时候为了陈氏犯下了荒唐大错,她不仅没有悔恨,反而却对贺清玹念念不忘。
这是何等荒唐!
顾蓉紧紧掐住手心,脸色一片惨白。
箫云鹤看到她这样子,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惊到了,脸上有些得意,道:“,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吧?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也不敢信呢!谁能想到,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她顾卿竟然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偷人!”
偷人?顾卿偷不偷人她是不知道,但贺清玹那个独独喜爱美人的男人倒是有可能偷人。
不管那是不是真的,但顾卿跟贺清玹上了同一辆马车却是事实。
他们两人扯在一起了,而且还上了同一辆马车?
顾蓉心里对顾卿的恨越发深。
她勉强稳住心绪,看了箫云鹤一眼,“所以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箫云鹤摇摇头:“是为了这件事,但不单单是为了跟你说这个啊,咱们得抓住这个事情,好好的整她顾卿一遭!”
顾蓉仔细得看了箫云鹤半晌,看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才问道:“你如何觉得我会跟你合作?你可别忘了,顾卿是我姐姐。”
箫云鹤愣了片刻,随即就跟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十六岁的姑娘,眉眼间竟然隐见狠戾之色,“,你骗别人还行,你可骗不了我。姐姐?在你心里怕是早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你才没有拿她当姐姐呢!”
顾蓉冷眼瞧着她,等她说完了,这才冷冷道:“箫云鹤,你到底想干什么?”
箫云鹤复又凑过来,笑眯眯的道:“,你相信我,我对顾卿的厌恶绝对不比你的少。她这个人有几分聪慧,不大好对付。但是只要我们两人联起手来,将她碾成灰烬,是迟早的事情。”
顾蓉看了她半晌,问道:“你为何会这么恨她?”
箫云鹤笑嘻嘻的,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这个么,就不用操心了。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顾蓉冷哼一声:“你就算看到他们一起上了马车又如何?当时又没有别的人证物证,你空口白齿的谁会信你?况且,就算他们一起上了马车,那又能证明什么?你如何就能借此事整她呢?”
“这个就不用操心了,只要能证明他们上了同一辆马车,我有的是办法往她身上泼脏水。”
顾蓉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般年纪,却自信满满的箫云鹤,一时间心里有些震惊。
无论是决心,还是狠辣程度,很明显,箫云鹤都和她的年纪不符。
到底是怎样的事情,才会让她这样对顾卿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