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握住林婉的手稍稍用力:“婉儿可认识世子?”
林婉腼腆道:“这是我记事以来头一回来京城,怎会认识呢,只是担心自己给府上添麻烦了。”
“世子出身显赫,又是做大事的人。”老太太笑道,“说起来,他年幼的时候我还常随你外祖父见过他,很懂事的一个小娃。”
“那时候,你外祖父曾是他的启蒙恩师,与你表哥算是一同长大,虽然长大后两人没再像年幼时那般要好,不过世子还是很尊重你外祖父的,年年骊山书院的集诗会他都会去,毕竟这是当年你外祖父一手创办的。”
“其实世子也是个很有心的人,他的母亲王妃喜爱玉兰,他都搜罗了各个品种的玉兰,听说他府里栽种的玉兰花开时节,整个街道都能闻到玉兰花香。”
林婉听着听着,越发奇怪,抬眸望了眼老太太,她正好柔柔笑着望向自己,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被瞧出来自己想打听谢淮渊的事?
老太太:“哎呀,你瞧我,拉扯着你念念叨叨了这么多,人老了,老爱回忆以前的事情了。”
林婉:“外祖母哪老了,婉儿一点也不觉得。”
“哈哈,你父亲愿意让你来京城陪陪我这老婆子,我真的很感谢他。”
这时,张嬷嬷从屋里拿了一个锦盒过来,老太太接过,笑道:“本来还想着找人帮忙送去骊山书院的,既然你来了,不如你就帮外祖母一个忙,把这个锦盒送去骊山书院,可好?”
老太太拉过林婉的手,把锦盒放在她手上:“明日是骊山书院的集诗会,书院会派人在门口等着的,到时候你给他便可。”
直到林婉离去后,身后的张嬷嬷不解的问:“老太太您这是要为表姑娘牵红线吗?”
“不过帮忙送个锦盒罢了,哪能想那么多。”老太太笑道,说乏了要屋里歇息。
末了,提了句:“交代府里的管事一声,这几日府里的闲言碎语也太多了,扰了我清净。”
张嬷嬷诧异,心道看来老太太是打定主意要留这个表姑娘在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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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书院在京郊西侧,路程也不算太远。
因是外祖母开口交代的事情,苏府的人也很懂眼色,一大早便套好马车在大门等候着。
这次的马车比上次与舅母同坐的要小一些,虽然普通,但是里面布置也很是用心,靠垫软毯、小桌茶点都有。
林婉倚靠在软毯上,打量着放在桌上的锦盒,好奇究竟因何缘故外祖母要让她走这一趟。
那日她在醉香酒楼的事情,也早已传回府里,石榴说听到不少在背后说她的坏话,零零碎碎的话连她都知晓了,外祖母应该也会有所耳闻,那为何还与她说那么多与谢淮渊有关的话呢?
骊山书院建在山顶上,马车只能停在山脚下,沿着又长又高的石阶,她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山顶,来到骊山书院大门前。
只见偌大的书院大门处有一青年正左顾右盼。
林婉拿着锦盒,提裙拾阶上前:“请问可是等候此物的?”
沈容时远远瞧见有一戴帷帽的靓丽女子往书院缓缓走来:“你是?”
因为今日的集诗会要用到苏工的诗集手册,而这手册一直都是在苏府上保管,谢淮渊让他在院门等苏府的人送锦盒过来。
微风拂过,吹开了林婉的帷帽白纱,露出了娇媚面容,一双秋水似的眼眸勾人心弦。
沈容时霎时瞪大双眼,他认出了她,压着诧异,礼貌笑道:“可是苏府的?”
“公子有礼,家中外祖母让我送此锦盒来,是给你吗?”
沈容时边暗地里打量,边接过锦盒:“是的,有劳姑娘跑一趟了,敢问苏工苏大人是姑娘的?”
“是我的外祖父。”
“今日书院集诗圣会,姑娘可要进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