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只能半真半假的道:“她说自小被人养在乡下,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后便找了回来。她回来之后,父亲母亲都心疼不已,说她吃了许多苦,费尽心思想要补偿她。”
“我身为姐姐,自然也是心疼她的,可是我这妹妹却对我敌意甚重,她深恨当年被偷走的是她,而不是我,觉得我在父母身边享了这么多年的福,她却一直在受苦,极不公平,便处处挤兑我,打压我。”
李忠匪夷所思,“哪里有这种说法,要说恨也该恨那拐子,怎么能怪到大姑娘您的身上!”
沈沛兰拭着眼泪,泪珠却不断往下淌,想到自从沈宓回府后她的悲惨境遇,根本无需假装,她便伤心到了极点。
“我也是这般同她说,可她根本听不进去。其实,她若只是冷眼待我,我能忍便忍了,可我无法接受她仗着父亲母亲心疼她,便日日在双亲面前说我的不是,甚至在外人面前颠倒黑白……”
她又说起去大理寺被讯问一事,总之是将错处都推到了沈宓的身止,将自己洗脱的无辜冤枉之极。
“我明明说的都是真话,却被冤枉出了假证言,不瞒李大哥,我自小到大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在大理寺时……我真想一死了之……”
李忠慌忙上前安慰,“切勿如此胡思乱想。”
他长叹了口气,“侯爷夫人从来都是最明白不过的,他们应是一时被那二姑娘糊弄住了,相信总有一日他们会明白过来的。”
看到这副让她再忍忍的态度,沈沛兰不由暗暗翻了个白眼。
继续忍下去,不定哪天她就无声无息的在这侯府里送了命,看沈宓那狠毒的模样也猜得到,她根本就是要把自己打压到底!
怎么忍?
发现李忠根本不开窍,沈沛兰不得不将话往明处说,“李大哥,不是我不想忍,而是妹妹她不肯就此罢休,我受伤这些日子,府里没有一个人来看我,不止如此,他们还将我做错事在大理寺受了处罚的事宣扬的满府尽知。我怕再这么下去,我的名声就要全毁了……”
“李大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不知可不可以?”
李忠正满腔同情,闻言哪有不同意的,“大姑娘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
沈沛兰舒了口气,说了这么许多,为的就是听这一句话。
“我想请李大哥为我送样东西给一人。”
她将早就写好的信递到李忠眼前,又将一枚玉佩压在信封上,然后清晰的吐出一个名字。
李忠认出那枚玉佩是大姑娘从小戴在身上的,他不禁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大姑娘,您这不是……”
“私相授受”四个字在嘴边转了一圈,他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见状,沈沛兰眸中登时又含了两汪泪,“李大哥,我知道这不甚妥当,但我也是不得已,眼下惟有此人能帮得上我,难道你真要看着我在侯府里被一直磋磨下去吗?我也只是想寻条活路而已啊!”
……
李忠恍恍惚惚的从沁香院出来向侧门走去,他自顾想着心事,因此并未留意远处有个小丫鬟仔细的盯了他半晌,直到再也瞧不见了,这才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