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转头看向沈夫人,恰好两人目光相汇,沈宓立时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我可不是要挑拨您跟祖母的关系,实在是这掌柜的太气人了。
沈夫人登时哭笑不得,这丫头,不想平日里看着温软,做起事来倒比自己想的强硬许多。
不过就是这样才好,他们沈家的女儿就该有这样的底气!
沈夫人心知,阿芜才回来不久,府里的下人还好些,总归是看到她和侯爷是如何疼宠阿芜的,自然不敢轻慢她,可是外面这些掌柜的就不同了。
尤其是眼前这个,倚仗着自己是婆母的人,便是对她也表面上尊敬多,实则颇有些自行其事。
不是不能,不过是顾虑到婆母……
眼下这般也好,阿芜是侯府正经的嫡小姐,也该叫这些不拿她当回事的老家伙们吃吃瘪!
掌柜的可没看着她们母女之间的眉眼官司,只听着这位二姑娘说的话句句诛心,他不禁有些撑不住,“回二姑娘,我绝无此意啊……”
沈宓接道:“既然没有此意,那便好了,我怎么说,掌柜的你便怎么做就是了。倘若你心下很是不满,或是不愿,今日便同我一道回侯府,向祖母禀明缘故,请她老人家分辨一二。你觉得如何?”
真见了老夫人,老夫人就一定会向着他吗?掌柜的不必多想,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二姑娘才接回府中,正是得了侯爷夫人疼爱,老夫人便是看在侯爷和夫人的面子上,也不会苛责二姑娘,而只会让自已照二姑娘的话去做。
掌柜的虽然迂腐些,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他心里还算清明。
想及此,他只能深深的躬,顺从的道:“一切听从二姑娘吩咐。”
沈宓这才颌首,“记得你的话,若有阳奉阴违,或是不尽心之举,那我必要禀报祖母,不能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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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茶铺,坐到马车上,车轮才刚刚滚动起来,沈夫人便禁不住笑起来。
她轻抚着沈宓的头,眼中一片赞赏,“阿芜做得很好,比娘想的还要好得多!”
如此她也不必担心日后女儿会被人欺负了。
而不再与人针锋相对,沈宓自然敛了那股锐气,腻歪在沈夫人身边,恢复了小女儿的娇憨之态。
“娘不生我的气就好,其实我也不想总是提及祖母,只是那掌柜的瞧我不起,我就是气不过。况且,越是老铺子越是该有些新东西啊,总是老一套,谁会喜欢,偏他不知觉。”
闻言,沈夫人心里一动,“若是阿芜喜欢,娘的陪嫁里还有铺子,娘可以另给你挑一间,装成茶铺子便是,如此你更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