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悦英连忙也将伙计叫来,宝贝的将茶盏放进木匣里,交与伙计保管,然后亲自送她出去。
临上马车时,沈宓被叫住,钱悦英拿出一块精美的镂空嵌“玉”字玉牌交给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姑娘的谢礼,钱某受之有愧啊!不若将这玉牌送予姑娘,有了这个,姑娘可随时携友来玉露园品茶,只当是多了个消遣的去处。”
沈宓迟疑了片刻接过玉牌,这份回礼更象是同爱茶道之人的认可,应该可以接受吧。
“那就多谢钱老板了。”
钱悦英见她收下,松了口气,笑得格外温和,“不必客气,那钱某就不远送了,姑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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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玉露园,走在途中,雅兰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姑娘,那位真的是玉露园的老板啊?”
“你也知晓这玉露园?”
沈宓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雅兰笑了,“姑娘可能不知,这玉露园在京城算是颇有名气的雅园了,一来是茶好,二来么,就是花费多,总之呀,听说好些文人雅士都以能常去这里品茶为得意炫耀之事呢!”
沈宓失笑,“还有这回事?”
“真的,原本姑娘送出那稀罕茶盏,婢子还有点心疼,不过老板回赠了玉牌,说起来倒是姑娘赚了。”雅兰不好意思的赧然而笑,初见姑娘买下那茶盏,又招揽那匠人,她还奇怪来着,却不想烹茶之后,那茶盏会如此夺目。
幸好姑娘眼界开阔,为人大方,才有此奇遇。
反正招揽了那匠人,茶盏再烧制就有了嘛,可这玉露园的玉牌却难得,说与旁人也是有面子得紧。
沈宓起初还有些不明,又问过雅兰才知道,原来有了这玉牌,去玉露园品茶便不用再花银钱了,须知玉露园的茶皆是品级极高,这省下的银钱可不是小数目。
当然,省下银钱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有面子,哪怕在贵女圈子里也是要被人羡慕的。
沈宓闻言再次失笑,只觉得钱老板果然不愧是生意人,将玉牌给她真是既作了人情还划算得很。毕竟,她一后宅女子能去几回雅园?
与雅兰说说笑笑的回了侯府,及至父亲也回来,沈宓捧着特意让匠人烧制的两只茶盏送去给父母亲。
归家良久,备受父亲母亲的宠爱,她早就琢磨着要送份礼物给他们,之前一直未寻到合适的,也是受江怀茶楼一事的影响,她才忆起前世那京城的黑釉茶盏。
传闻中,那烧制黑釉茶盏的匠人初入京城曾连连碰壁,因着他的匠人身份,旁人对他兜售的茶盏根本不屑一顾,他往往连拿出茶盏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人轰出茶楼。
一度无以为生,险些横死街头,直至他放弃回乡,将茶盏交于识货的行商,这么着,黑釉茶盏才渐渐传入京城。
不过她这一插手,倒是让黑釉茶盏传入京城的时机大大提前了。
“爹,娘,女儿有份礼物想送给你们。”
沈宓笑盈盈的捧着锦盒放置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