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必也是不知的,所以,她还有机会!
只要李忠能够将信件和玉佩送到诚王面前,沈沛兰坚信诚王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然而如今却未能如她所想,沈沛兰心头慌得很,身边又没有更得用的人能够去为她传信,日夜辗转也无良策,如今犹如坐困围城。
知礼不明就里,见她不语,不由催促道:“姑娘,您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还是早早打算起来吧,不如去求见老夫人,她打小最是疼您,说不定……”
“别说了!”沈沛兰脸色难看得打断她的话,她不欲下人知道老夫人对她已是没了情份,转而吩咐道:“你再到李忠家里瞧瞧去,想办法避开旁人见他一面,问问他我吩咐的事,可办好了?”
知礼一脸难色,“姑娘,不是婢子不愿去,上回婢子好不容易出了府,可绕着李家转了一圈都只见门扉紧闭,无一人出入,莫说避开旁人,就是连面都见不到啊!”
“你就不能想想法子?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沈沛兰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忍不住斥责了一通。
知礼在她这儿早不如从前得脸,只心里清楚自己的身契和把柄都握在大姑娘手里,这又是个狠得下心的,再难堪委屈也不得不忍着,不敢再放肆。
不过离了正房,在沈沛兰看不到的地方,免不了要拿那些小丫鬟们撒气,因此院子里也是鸡飞狗跳的不得消停。
*
京城,珍宝阁。
诚王薛旻文坐在二楼掌柜的屋中,微眯着凤眼,把玩着手里雕着朵朵桃花的精致玉佩,白净的脸上若有所思。
“查得如何了?”
下首的人立刻禀道:“属下已经查实,那李忠所言俱都属实,沈家大姑娘的确被永定侯夫妇所厌,至今仍被关在府中,起因正是之前礼部侍郎三子郭禳那桩命案……”
沈家女儿牵扯进命案被大理寺询问的种种内情,虽说并未被宣扬,但薛旻文的手下若想查知,那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当薛旻文听到沈沛兰做了假证言时,不由的挑起眉梢,及至手下说完,他嘲弄的道:“父皇总说沈家如何立身持正,却不想教出的女儿却是个心狠的,为了陷害亲妹妹,胆子也忒大了些!”
想着,他又哼笑起来,“是个有野心的,不过这样才好。”
倘若真跟永定侯似的,他岂不是无隙可寻?
想到沈常英,薛旻文不禁沉了沉眸色,去岁他便委婉的透露过与沈家联姻一事,哪知沈常英那老东西不识抬举,怎么都不肯往下接话,让他极是下不来台。
原本他都想放弃沈家了,可这一年来他冷眼瞧着,还是沈家最得父皇的心。
一来沈老侯爷已然故去,军中权利俱都交还父皇之手,父皇对沈家再无疑心,能想起来的,便只有沈家的好处;二来,沈常英此人极会为人,虽则受父皇宠信却从不张扬,行止向来有分寸,父皇有令,他便尽心尽力执行,父皇不决时,他也从不逾矩谏言,换言之,他处处表现的没有私心,自然被父皇看在眼里,赞赏不已。
若是他同沈家联姻,定能更令父皇更看重几分。
原本沈常英不接话,联姻一事多半是无望了,可如今却不同,沈家的嫡长女自己送上门来,他若不接着,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的一片好意么!
至于说沈沛兰做的那些事,他并不放在心上。
姐妹之间争宠罢了,便是她再胆大,也是不敢在自己面前作妖的,薛旻文可不觉得自己还辖制不住一个小小女子。
想到这里,他便吩咐道:“去叫五儿过来,本王有事吩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