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算他真的被你所救,也没有哪条律法说,他便一定要娶了你才算报恩。他明摆着对你无意,否则这么久了,他不会半点心思不透。如今他业也被钦点状元,想要登门求亲都是可以的,你瞧他可有半点动静?”
“颜儿啊,别再犯傻了,你这般只是折腾自己的身子,旁人不会在惜的。”
忠毅伯夫人苦口婆心,只想着先劝她解开心结,莫要再入了魔障般一直盯着那今科状元不放,再说其他。
然而赵静颜却固执的摇头,“女儿不信!除非娘你遣了人去见他,他若亲口说不愿娶,我就死了这条心!”
忠毅伯夫人语塞。
她怎么可能那么做,万一传出去,且不说女儿的闺誉都没了,便是忠毅伯府也跟着丢人,这府里可不止赵静颜一个待嫁的女儿,老大家的两个姑娘眼瞅着也快到了要定下亲事的年纪,若是被这小姑姑连累的寻不着夫家,那大儿媳焉能不心怀怨恨?
她闭了闭眼,深觉女儿当真是被她教坏了,自私自利,竟是未想过这府中的其他人!
收起那份疼惜,忠毅伯夫人站起身,声音转冷,“不必问了,昨日皇上已经下旨,赐婚裴慎与永定侯府的嫡次女,听说年底便要完婚。从今往后收起你那份心思,给我好好遮着,倘若泄露出去,被人当成笑话,连累这阖府的人,我看你这辈子也就不用嫁人了,我定会告诉你父亲,送你去庙里清修!”
“你可听明白了?”
言转,她转身拂袖而去。
赵静颜痴痴怔怔的还未从这宛如雷霆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便见贴身大丫鬟哭丧着脸进来劝道:“姑娘,您别再跟夫人闹别扭了,夫人说了,您若今日还不肯用膳,就要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概都发卖出去!”
“裴慎他,他真被皇上赐婚了?”
“真的真的!”丫鬟紧着点头,“这事都传遍了,大家都说那沈侯爷得圣心,故而皇上才给了这份体面,又说状元郎有了这样的岳家,日后定会有前程的。姑娘,你还是别想那位状元郎了……”
赵静颜沉默了片刻,咬牙切齿的道:“侍候我用膳!”
丫鬟高兴的连连答应,赶忙把鸡汤端过来。
赵静颜接过便大口喝了起来,边喝边想,定是那沈宓不知怎么说动了永定侯去求了这份赐婚!狐狸精!凭什么呢?若是她那个草包都可以,那自己这个从小在京中长大的贵女岂不是更配得上裴慎?不过是她爹不若永定侯般更疼女儿罢了!
可她就是不甘心!
……
沈宓可不是有人那般“惦记”自己,跟着沈夫人打理了一天的庶务,她颇感倦意。
其实这些事情她不是不会做,但仍是要跟着一点一点的学,否则她又要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都懂得呢?
这般下来,倒是比从头学还累些。
所幸沈夫人心疼她,见她累了便早早放她回院子歇息。
沈宓在榻上歪了片刻便觉得好多了,正想唤丫鬟过来问问父亲是否回府用晚膳,若是只有母亲一人,她便过去相陪。
只是不等她唤,雅兰便隔着帘子道:“姑娘,忠毅伯府的赵姑娘来找您,说是,说是数日未见过来寻您说说话……”
这假话她重说一遍都觉费力,之前在酒楼里还想欺负她家姑娘,亏得昭平郡主将人斥退了,如今竟登门来,那位赵姑娘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