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随沈沛兰去上房时并未进内,而是等在院子里,隐约听到吵嚷声和哭声,还以为是姑娘在为自己鸣不平,并不知内情,所以眼下才有些一说。
沈沛兰当然不会告诉她真相,只是满身倦怠的道:“别说了,进去吧。”
能做的都做了,仍然无法改变即将被送离的结果,此时,她颇觉心灰意懒。
当然,最令她颓丧的并非是沈家夫妇的拒绝,面是诚王最近始终没有再传消息来……
这令沈沛兰不由的怀疑,他是不是把她给忘了?
越想越沮丧,想到明日就不得不离开侯府,她晚间躺到**也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而就在这个时候,小五来了!
微弱的灯光中,小五将一封信递到她的手里,“这是主子给你的。”
沈沛兰蓦地瞪在眼睛,惊喜地看着手中的信,激动的甚至说不出话来。
而小五也不等她回应,只说了句“我走了”,便穿窗而去,片刻后不见了踪影。
沈沛兰也顾不得她了,赶忙披上衣服来到桌前,就着那如豆的灯光细细的读起信来,慢慢的,她的唇角漾起一个心愿快要得偿的笑容。
翌日,沈家一家人都起得很早。
沈侯爷身边的随从一大早便来到沁香院,说是奉侯爷之命催促沈沛兰收拾好东西,要带她离开。
沁香院的一众下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看着随从肃然的神情,他们自然也不敢多问,个个装作干活的模样,其实暗中都在偷偷向着主屋这边瞧。
过了一阵,沈沛兰面无表情的出来了,她身上披着件湖蓝色的长披风,眼见着是出门的装束,身后的知礼则背着个包袱,手里还抱着一个。
下人们看到她们主仆的模样,再联系随从的话,哪里还猜不出来,她们这是要离开的意思。
最先绷不住的是静河,她快步来到沈沛兰面前,一脸担忧,“姑娘,您……这是要出远门?”
沈沛兰停下脚步,神情怅然。
静河是个忠心的,她倒是想带她一起离开,毕竟去到诚王府,能多个自己人。
只是她的处境实在不好,带一个知礼还算不惹眼,带得多了,只怕侯府这边更觉得她贪心不足。
沈沛兰终究还是考虑着不能跟侯府这边撕破脸,尤其是当着诚王的面,因此她只是无奈的扯了下唇角,“是啊,静河你是个好的,可惜我此去不能带着你,你就留在侯府里好好过日子吧。”
她满面伤感,不等静河回应便急急转身,向门外走去。
下人们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顿时轰然一声吵吵开了。
“怎么回事?姑娘这不像出远门,倒像是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对啊,这可怎么好,姑娘走了,我们怎么办,真的不回来了吗?”
这时有个消息灵通的道:“你们别吵吵了,大姑娘之前污陷二姑娘那事,彻底惹恼了侯爷夫人,我听说,府里要把她送到远处去,再也不叫回来了,就跟那些犯人流放是一个意思!”
众人皆惊。
彼此面面相觑后,一人小声道:“这未免太狠心了吧,怎么说也是亲生的,就算犯了错,送去庄子上反省一阵也就罢了,怎么能送走再也不回来,那不就是不要这个女儿了吗?”
闻言,数人都默默点头,觉得这样太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