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旻文也不再提此事,转而又说起其他。
两人行行走走进到前厅中,下人奉了茶退下,屋内只剩了他们两人时,薛明悦突然意味深长的道:“听闻皇兄之前在工部历练时,把父皇交待的事都办得极为出色,可见皇兄之才不在太子哥哥之下……”
这话正说到薛旻文心坎上,他本就认为自已是极有能力的,比起好大喜功的太子不知要强了多少倍。
奈何太子只一样出身便胜过他。
他母妃若是皇后,他又哪里需要像如今这般苦心筹谋?
薛旻文唇边浮现一丝苦笑,“虽是如此,但我毕竟只是诚王,皇妹既知我去了工部历练,便该知晓太子是被父皇直接指派去了户部,这便是差别。”
众所周知,户部那是朝廷的钱袋子,而工部与之相比,说是冷板凳也不为过。
父皇偏心成这样,让他如何能服气?
他落寞的道:“哪怕太子在户部无有建树,自能拿了旁人的功劳来充数,这事下面人尽知,但又有谁敢到父皇面前去说?”
薛旻文看向薛明悦,“皇兄信任你,才同你说起这些事,还望皇妹勿要传出去,否则皇兄真要被太子记恨了。”
“皇兄把明悦当什么人了,我岂会做那种不义之事!”
薛明悦心知肚明,薛旻文是为了表示对她的信任才故意说这番话,她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况且,她今日来的目地本就是为了与薛旻文达成一致,因此,她极为大胆的道:“依妹妹看,以皇兄的才干更适合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待到日后,皇兄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皇妹慎言!”
薛旻文听得心里直打鼓,下意识的出声阻止,可又不得不承认,他着实暗喜不已。
薛明悦微微向前倾身,压人声音郑重的道:“我说的本是实言,皇兄也是父皇的儿子,自然是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的,皇兄若是不争不抢,如今父皇在也还罢了,可日后呢?太子能容得下皇兄吗?皇兄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宫里的贤妃娘娘想想,皇后又能容得下她吗?”
闻听这样一番推心置腹的言语,薛旻文明白她这是交了底了,便也随之正色起来,“皇妹说的是正是我担忧之事,但皇兄现在势单力薄,只怕是有心无力。”
“若是皇兄打定主意,明悦自当助皇兄一臂之力。”
薛明悦凑近附耳道:“如此,我正有一事要告知皇兄,是关于父皇的身体……”
*
沈沛兰被唤到前厅时,便见薛旻文与薛明悦兄妹两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府中的布置。
见到她,薛旻文立刻召她上前,笑道:“沛兰快来见过本王的皇妹。”
“见过公主殿下。”
薛明悦娇俏的道:“快快平身,沈侧妃不必如此客气。我原是见皇兄府中布置的极佳,想来求教,不想竟是侧妃的手笔,果然不愧是京中才女,这眼光无可挑剔!”
沈沛兰不过是略略收拾了几处,为的便是显示自己在诚王府内的存在感,不想却被公主看在眼里,她此刻也是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