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样子,打从听说了南岳不怀好意出兵边境,欲挑起两国争端之事,就这般心神不宁,”雅音往屋子里面窥了一眼,随后压低声音说道:“你还不知道,小姐方才屋子里外一直来回打转,说是屋子里太闷,可这外头也不暖和,被丫鬟们劝进去,又坐不住。”
雅言明白了,“小姐是在担心叶家。”
雅言脑子活泛,这种事情一想就通,小姐心神不宁是因为听了军情紧急之事,可南岳猖狂总要有人出面去镇压,除了昔年在南境镇守数十年的叶大将军,没有人更合适!
叶大将军若出征,此行定有波折,小姐担心叶家,又担心好友叶小姐。
心中捋明白思路,雅音深吸一口气缓缓掀起来帘子,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已经是火盆烘烤的暖洋洋的,雅音看到坐在榻上面色恍惚的小姐,上前问候,“小姐若是担心叶姑娘,何不下帖子请叶姑娘过府一叙?”
“芳菲我最清楚,这一战既然不可避免,以她的身份资格心性胆识,她只会随父出征,可南岳此番虎狼之势,又岂是轻轻松松可以平定的?”沈宓摸着肚子,一脸的担忧。
屋子里,主仆还在商议着可能的对策,屋外头,雅音正准备进屋子,身后守院子的下人穿着厚实的夹袄过来通禀,说是管家送来的信件,请小姐亲自拆开。
即是管家所说,这信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小姐怀着身孕,若真有不轨之人故意为之,用什么隐私下作的法子,小姐岂不是防不胜防。
抱着这样的顾虑,雅音拿着信去了主院找了沈夫人。
管家因着年关将近,手底下的活计忙得转不过身来,让手下送信的时候话没有说完整,导致这信平白折腾一番,后来知晓也是哭笑不得。
沈夫人正在翻看账簿,听到水云进来附耳一说,眼睛一亮,“快让她进来,”随后在雅音问安之后一脸的赞赏,“你做的不错,知道防患于未然,那信你来看也不合适,否则阿芜得知岂不是多想。”
正是这么个理,雅音才不敢擅自做主拆开。
“安嬷嬷,你来看看。”沈夫人身边的能人不少,安嬷嬷别看年龄大,手脚精细得很,用一根极细的绣花针将信封粘合处挑开,随后小心翼翼的清嗅信纸,察觉无恙之后才取出来信纸,缓缓平铺打开到桌子上,“夫人,请看。”
沈夫人探头一望,随后神色一变,“竟然是这事?”出乎她的意料,雅音也心中忐忑,看着沈夫人匆忙起身更衣,让安嬷嬷装回信里,恢复原样,并拿着信亲自去了玉馨院。
屋子里明明暖烘烘的,可是看过信的沈宓却是脸色稍显苍白,她褪下屋子里下人,向母亲求助,“娘,这可如何是好?”
“这信是叶将军匿名送来,定然是有难言之隐,既然信上有所求,你便应了就是。”这是沈夫人的想法,做了父母,最担心的就是膝下儿女,叶将军这么做也情有可原。
沈宓眼中却是无可奈何,她没有想到外头传言的相府议事还没有定论,自己就收到了叶将军的来信,信上的内容也让她无所适从。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今年的初雪,雅音雅言四目相对,却是再也没有往年那样的兴致,两人心中对于屋子里小姐也是担忧不已。
都说孕中不应多思呢,小姐这愁眉苦脸的,可怎的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