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时月就不客气了,喜欢吃的全都点上,等上了菜更是全方位拍照,而后传到朋友圈里。
她被香得口水直流,照片也没筛选,自然就没发现其中一张把男人搭在桌面上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照了进去。
放下手机时月就拿起了筷子,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对面,无声催促。
贺镇禹喉咙莫名发痒,低低说:“很高兴?”
“当然啊。”时月都多久没吃了,已经盯好了水煮牛肉,“我要吃了噢。”
男人抬了抬下巴,拿出烟和打火机,“我出去一下。”
时月飞快点头,来不及说话,一口水煮肉片塞进嘴里,幸福地眯了眯眼。
贺镇禹起身,绕了个圈从她身后路过,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自然而然地走了。
时月咀嚼的动作一顿,连要去夹菜的筷子也停在半空中,她眨了眨眼,缓慢扭头往包厢门口看去。
包厢门早已关上,不见人影。
她含着食物在椅子上坐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他,为什么要摸她头呢?
这个疑惑直到吃完饭也没得到解答,抽完烟回来的男人神情平静,好似刚刚只是随手一摸,如同逗路边的小猫小狗一般。
时月偷瞄了他几次,好像心神恍惚的只有她,于是便也抛开一切,专心吃饭。
贺镇禹吃得不多,一盘回锅肉吃完就放下了筷子,辣不是他的口味,甜也不是,他这人只爱吃肉,属于重荤人士。
而时月就不一样了,八大菜系里她最喜欢川菜和湘菜,因为够辣,但出国了两年后,她吃辣的能力直线下降,这顿饭吃得她又是喝水又是狂塞米饭。
贺镇禹去结账时她拐去了洗手间一趟,再回来却发现男人身旁站了个女人,一头精致的卷发。
时月探头探脑地走近,看清那女人是陈思娜后,她忙不动声色地绕开,悄悄摸摸往菜馆外走去。
不想刚跨出门槛,一只手忽然从后拉住她,时月顿了一下,扭头看去,贺镇禹站在她身后,脸色微沉,“偷偷摸摸干什么,来菜馆做贼吗?”
时月无语,你才做贼!
她往他身后看去一眼,陈思娜定定地看着他们,不,是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眼角余光都不屑分给时月一丝一毫。
时月收回视线,手腕别了别,善解人意道:“那个,我去车上补个妆,你慢慢来,不急的。”
贺镇禹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疯话?”他攥紧她的手腕,先一步出了菜馆。
时月一愣,被拉着往前走去,不由得回头看了眼身后,陈思娜已经收回了视线,在跟收银台的服务员说着什么。
时月正要收回视线,服务员突然朝着他们的方向看来,而后回头跟陈思娜说话。
时月不解,脚下一个踉跄,被贺镇禹拦腰捞了起来,“能不能好好走路?”
时月哦了声,转回头下了台阶,实在想问,但也知道那不关她的事,下到平地走了两步,她还被他搂着,忙挣了挣。
贺镇禹没松手,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侧边转去,刚好一阵刺眼的光闪过,时月头顶冒出一串问号。
那是什么?
男人闲闲地说:“狗仔。”
时月无语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为什么还会有狗仔偷拍啊?”
贺镇禹搂着她往前走去,“你说呢。”
哦,她忘了,在港城,贺镇禹这三个大字堪比大明星。
时月只得拿出她的敬业精神,也抬手搭在他的腰上,慢悠悠走在路上。
湾仔的夜间极美,走过纸醉金迷的街道,叮叮车摇着铃铛穿梭在彩色建筑之间,晚风温柔,夜色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