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两下……
她挣脱不得,气急败坏,干脆狠狠一抓。
男人宽厚的背脊颤了下,却越发紧靠在她身上,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喘气声拂在她耳边,似痛苦,但愉悦。
时月陡然想起之前,掐他,会让他变爽。
她立马松开手指,却被他抓住手指,又一根一根握了回去。
他真的有病!
时月眼眶被逼得生红,察觉他转动舌尖时退出些许,她追着出去,男人呼吸一顿,以为她要进他的唇腔,热情而缠绵地勾着她的舌尖后退,他暂时被迷惑住了。
时月瞅准时机再次狠狠咬下,这次用了全力,咬在他唇瓣上。
却不想被他反咬回来,一时间唇瓣生疼,口腔里布满了铁锈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鲜血的味道暂时将贺镇禹从快感里扯回神,他垂眼见到她湿红的眼眶,这才后退些许,时月却是立马就撇开下巴。
两人分开时唇角都留下了血迹,时月狠狠擦了一把,扯到咬破的伤口,疼得她怒火心烧。
他有病有病有病!!
贺镇禹拇指也缓缓抹过嘴角,他尝了尝味道,低低笑开,尽管在冷淡灯光的照射下,他狼狈得一塌糊涂,但他气定神闲,好像消不下去的,影响气场的糟糕状态不是他一样。
他一笑时月心脏就紧缩,刚刚也是这样,笑过后她就遭了殃,因此也不管他现在怎么样,转身就往单元楼跑去,快速按下电梯键,乘电梯上了楼。
门关上后她才大口大口喘气,靠着门板滑到地上,全身后知后觉脱了力,手脚也发软。
贺镇禹站在原地没动,只是仰头开始往上看,尽管十六层已经看得不太清楚了,但看见那小小的窗口亮起起灯光,他才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身。
而后迈步走近,一个单元楼的门禁而已,早在知道她搬进这里时他就已经有了权限。
时月缓过心神,慢慢从地板上爬起来,去洗手间漱了口,将满嘴的铁锈味清洗干净,抬脸看向镜子,里面的女孩嘴唇红肿,唇角直接破了皮。
她摸都不敢摸,疼得直吸气。
他有病!!!
出洗手间后,时月在客厅干站了会儿,耐不住心底的刺挠,缓缓走向阳台,探着头往下看去。
小区公园里漆黑一片,只有几盏路灯安静亮着,正中央的碧蓝色泳池周围已经没了人影。
时月这才放心地走到阳台边,视线透过落地玻璃盯着泳池,真的看得见,甚至可以说一览无余。
时月越想越气,气得心脏疼。
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门口的走廊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透过门缝明显看见有什么东西在她门口。
时月僵住了一下,走廊灯光暗了下去,外面并无声响。
她脱掉高跟鞋,脚踩着地板悄无声息走过去,拿起玄关上姜籽给她买的防狼锤,站在离门三步远的位置,死死盯着门板。
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烟飘了进来,时月心脏却咚地一下落地。
是他。
尽管他在她面前并没有抽过烟,但她闻过这缕香烟的味道,比之一般的香烟,里面还有淡淡的沉木香。
时月手腕脱力,抱着防狼锤靠着玄关坐下。
他在外面站了多久,她就在里面坐了多久。
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管他什么人看见看不见,也无所谓了。
也不想他为什么会知道她住哪里,也不想他为什么还要跟着上来。
直到门缝里再次亮起灯光,他安静地离开。
时月心脏微微一滞,连忙站起来,从猫眼看出去,黑色挺拔的身影进入了电梯,他转过身,视线直直看了过来。
时月瞳孔缩了一下,想躲开,但想起他看不见,于是便站着不动了。
他仍旧是一丝不苟,视线锋利而冷淡,修身的马甲修饰这他饱满的身躯,黑西裤平滑整齐,跟刚才狼狈的模样判若两人。
电梯门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