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率手环上的数字稳定在72。
从心理学角度讲,面对极度自负且掌控欲强的男人,“顺从”是入场券,但“意外”才是兴奋剂。
阮棉端起一杯红酒,脚步有些“慌乱”地穿过人群。她像是被这场合吓坏了的小鹿,眼神飘忽,直到——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
阮棉的鞋跟似乎“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而她倒下的方向,精准无误地是江辞的怀里。
红酒泼洒,暗红色的液体瞬间毁掉了男人昂贵的定制西装。
周围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直播弹幕瞬间爆炸:【卧槽!这女的完了!】【好拙劣的碰瓷手段,江辞最讨厌别人碰他!】【赌五毛,她会被直接扔出去。】
阮棉趴在男人坚硬的大腿上,鼻尖萦绕着一股冷冽的雪松味和烟草味。她能感觉到男人原本把玩打火机的手停在了半空,肌肉瞬间紧绷。
她没有立刻起来,而是利用这短短的一秒钟,迅速判断局势。他在愤怒吗?不,他的心跳很稳,呼吸没有乱。他在评估,在审视。
阮棉慌乱地撑起身子,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空酒杯。
她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拿出自己的手帕,试图去擦拭他胸前的酒渍。白皙的手指隔着湿透的布料,若有若无地触碰着男人温热的胸肌。
“滚。”
江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冷漠得像是在驱赶一只沾了泥的野狗。他捏住阮棉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痛感袭来。阮棉的心率瞬间飙升到120。但这正是她要的效果——她在向观众展示她的恐惧,同时也在向江辞展示她的脆弱。
“江先生……”她声音带着哭腔,身体瑟瑟发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会赔偿您的……”
“赔偿?”江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猛地用力,将阮棉整个人拉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那一瞬间,阮棉看清了他眼底深处的恶意。那是一种在这个阶层待久了,对万物都感到厌倦,只想通过毁灭美好事物来获得快感的恶意。
“这套西装手工费三十二万,面料是那不勒斯独供。”江辞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挑起阮棉的下巴,指腹粗糙的茧摩擦着她细嫩的皮肤,“把你卖了,赔得起吗?”
阮棉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烫得惊人。
“我……我可以分期……”她小声抽噎。
周围传来几声嗤笑。
江辞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燥意。如果是以前,这种投怀送抱的女人早就被他丢进泳池了。但眼前这个……
她的眼神太干净了。干净到让他想把这层伪装撕碎,看看里面是不是也这么白。
“分期?”江辞松开手,嫌恶地用那块手帕擦了擦被她眼泪沾湿的地方,随即像丢垃圾一样把手帕扔进垃圾桶,“既然赔不起,那就用别的方式还。”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阮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今晚我也住顶楼,来我房间,把衣服洗干净。洗不干净,你就从这跳下去。”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