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响师除了准备阶段很忙外,其它时候都很无聊。
雅各布也没打算在拍卖会上久待,他琢磨请珍妮特吃一顿饭后就用一笔可以够她白吃白喝一年的钱把她打发掉。
但没想到当他发现在厕所里崩溃大哭的珍妮特时,心里会如此慌乱。
清洁员出现在男厕并不奇怪,毕竟厕所卫生就靠他们。
但女性清洁员在男厕里被人撕烂工作服,坐在马桶上哭。
严重性都可以和在女厕堕胎的学生相提并论了。
亚麻金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简直比瓷娃娃还易碎。
蔚蓝色眼睛中的泪水如看不见尽头的暴雨般落个不停,面具和撕裂的工作服散落在一旁,从厚实的针织毛衣中露出的柔嫩肌肤和插在胸口上的卡片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雅各布被厕所隔间门后的这番场景镇住,下意识退了一步后又赶紧上前将珍妮特搀扶起身,趁四下无人偷偷溜进了拍卖会所后方的停车场。
这时,珍妮特哭得差不多了。
雅各布坐在一辆白色皮卡车的货箱上,从口袋里翻出根棒棒糖递给她,问:“珍妮特,在厕所里发生了什么?”
珍妮特抽干鼻涕看了眼棒棒糖:“草莓味的…”抬头又看向雅各布:“你的屁股,那上面干不干净啊。”
雅各布一愣,才明白是在说货箱看着脏,让他别坐在上面。雅各布抱怨了句“你不早说”后,就从货箱跳下来拍裤子上的灰。
“你刚刚的表情好吓人。”珍妮特擦干眼泪,看上去非常平静:“我遇到了法里纳,那个之前把我买下的男人。我说我要在他那里工作。”她拆开糖纸将棒棒糖的整个糖球都塞入口中,鼓起腮帮子,像是在拼命吮吸棒棒糖的甜味。
“嗯嗯,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回家找我爸算账。”
雅各布在一辆辆身价不菲的共同工具中徘徊,最后选中了一辆银色的旅行摩托。他用影子里的工具弄了几下,就撬开了锁,将引擎点燃。
珍妮特:“这不是你的车吧?”
雅各布露出洁白而锋利的牙齿:“对。但我不在乎,你在乎吗?”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在乎。”
他双脚踩在摩托上,戴上了一架不知从哪儿来的墨镜,将一盒水果点心扔给她。
珍妮特立刻拆开盒子,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蛋糕和切片的水果,乳白的奶油被嘴唇的吸咬挤出,黏在她的鼻尖和脸颊,洒落一星在胸口。
如果能舔一口,一定相当甜吧。
发动机一阵轰鸣,雅各布邀请道:
“上车,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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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秋季的天空一碧如洗,几朵白云如帆船般在这片无垠的蓝海中漂泊。
加油站是灰色公路上的绿洲,不仅可以获得汽油,有时还有商店、快餐店、厕所和沙滩椅。
珍妮特坐在只有加油站老板一人经营的汽车餐厅外面的沙滩椅上,俄而汽车餐厅的玻璃门被推开,雅各布拿着一杯热腾腾的速溶咖啡向她走来。
珍妮特软在椅子里问:“虽然现在才问,但你为什么不直接开传送门带我去我爸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