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生意人,出手不凡,我还想客气一下的,土碗曹接茬儿道:“小师父,这不是外人,都是神交已久的朋友,这份礼物你可收下,以后,合作交流的机会会很多。”
他这一声“小师父”叫得背头男微微一怔,原本单手送牌立刻变成了双手,满脸堆笑:“小小玉牌,不成敬意,有机会我会登门拜访!”
“好说,好说。”我再次故作深沉地点点头,顺手将玉牌接过,只扫了一眼便捏在手中把玩起来。
如此一来,我们双方算是取得了绝对信任,虽说少了桥头儿,但事因桥头儿先破了规矩,所以也不算越了行规,阳春会那边,多打点一些便是。
土碗曹自己不敢做主,先给沙把舵打了电话,两人商议一番后决定交易。
决定后,土碗曹将这次货物的照片直接给了背头男,其中几个地瓜蛋很快就达成意向价格,唯独那柄佩铁刀,背头男有些摸不清。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市面上很少有这种物件儿流通。若是碰到喜欢的人,能卖一个瞠目结舌的价格。
背头男考虑一番,表示自己不想收这件佩铁刀,但自己认识一位偏爱此门的朋友,应该能出个好价钱,若是可以的话,希望能将佩铁刀带回去给那位朋友看看真物,其它几件物品,支付部分定金后带走,剩余款项回去后与那佩铁刀的钱一并汇过来。
这种方式倒也是正常的,毕竟很少有人带那么多钱来大陆的这种地方直接收货,特别是眼下这个形势,大笔款项的汇入也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土碗曹与其商定好大致交易框架,按照约定收了定金,我便回到店里取回了那些地瓜蛋,交给了背头男。
背头男留下联系方式,便赶紧订了当天的机票赶回香港。
送走他们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土碗曹叫了几个菜,取出了一瓶茅子跟我对饮起来。
看得出,他心情不错,本来很是棘手的交易阴差阳错很容易就搞定了。
我也长出一口气,毕竟花圈孙的钱也算是有着落了。
“曹大师,这些人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些地瓜蛋回家供着?”
土碗曹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吧唧着嘴巴说道:“不一定,一般这些人背后还有大买主,是很少露面的。港台那边的客商,买回去用来收藏的只是少部分,大部分流向是两个:出口转内销又回到大陆,或者直接流向海外。”
说着,土碗曹向我面前凑了凑:“台湾省那边原本有个知名人物,就是个大买家,说出来你一定认识。”
我耸耸肩,对这种事情倒不怎么感兴趣,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转而问道:“阳春会那边不是不让我们出货吗,这次我们不告诉他们行不行?”
土碗曹小眼一瞪:“那不是找死!你太小看阳春会了,这个组织的背后不简单,我就这么跟你说,最多明天这个时候,阳春会那边的人已经知道所有交易内容了,若想隐瞒不给他们上供,我们估摸着最多半年就会被逼到穷途末路。”
我不置可否:“这么厉害?有警察叔叔厉害吗?”
土碗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阳春会,游走于黑白灰三道之间游刃有余,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的……”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我当时对阳春会并没有特别的印象,直到后来真正了解这个组织的能量后,才觉得自己起初对其的认识太幼稚了。
作为山东人,土碗曹的酒量并不算大,半斤茅子下肚就已经带了些许酒意,摆出过来人的架势跟我说着他的恋爱经,然后又建议我不要对孙安宁太过上心,毕竟学生时代的恋情都是狗屁。
我自然不会觉得有道理,陪着土碗曹喝了几杯酒,竟也来了酒意:“曹大师,别看你就这么间小铺子,我知道你一定很有钱,五年、不,三年!三年之内,我一定要比你更有钱!”
“哈哈……你小子!”土碗曹笑出了眼泪:“你要是知道我手里有多少钱,能吓死你,还比我有钱,我……”
话没说完,一阵《一万个理由》的铃声响起,他的双屏折叠手机亮起了跑马灯,他扫了一眼接起来:“喂,哪位……唔,我是啊……谁?!”
土碗曹听到对方的名字忽然像弹簧般站起身,满身的酒意似是瞬间消失:“你、你说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