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象让玉梨面对他们的丑恶,就恨不得亲手把他们杀一遍。
上书房静了许久,谢尧把两封信放在一处,看了数遍。
心中默念要对玉梨说的话:
我的生母是个做皮肉生意的妓女,为了攀附庆国公府二爷有的我。
我的父亲是个废物,流连勾栏院,养了七八个外室,生了五个私生子。
我的生母为了讨好他,得到更多的钱财和宠幸,逼迫年幼的我读书讨他欢心,学不好就虐待我,可那废物每次一来,就搂着她进房……
说不下去,每个字都很平常,但连字成句,构成画面后,如此令人作呕。
从第一句开始,玉梨的神情就难以想象,即使她再如何不分尊卑,也分善恶,他确信,她不喜贪得无厌和自甘堕落的人。
他绝不自甘堕落,可他是否贪婪?
至于后面的话语,光是想想就失控,无法控制自己的语气和表情,想到玉梨可能有的反应,更是立马就要做出失常的事。
不能亲口对她说,他做不到掌控自如。
可玉梨朝她走出了如此珍贵的一步,剩下的该由他来承担。
必须想个万全的,可控的法子。
让松鹤或静羽去说,不行,他们带有自身的倾向,无法让玉梨了解全貌。
他想让她了解全貌,想看到他所经历的一切在她心目中到底是何种评价,只有这样才能有的放矢,准确掌控她的心绪。
他果然贪婪。
可是玉梨说了,他不完美也正常。
谢尧不禁笑了一下。将两封信珍而重之叠好,用绢帛包裹住,放进了贴身的衣袋里。
之后下令让人把崔成壁召回来。
已经快到军营的崔成壁匆忙赶回来,以为是主上改主意了,要按照原定计划进行。
“先整军,按兵不动,三日后等孤的令。”谢尧道。
崔成壁略有失望,但也比真让他驰援打胜,就此止步的好。
看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只是不容乐观,崔成壁肃然领命。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