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国不可二主。若仅留一主,你当追随孤,还是旁人?”
这话直白得玉梨都听懂了,替那位陈相感到头皮发麻。
选他武力超群,掌握生杀大权的摄政王还是选名正言顺的幼帝。这简直是送命题啊。
半晌,殿内其余人,有人替陈相额头冒汗,有人气定神闲,仿佛已经有答案。
陈相站直了些,对上首的人不卑不亢,“臣历经三朝,浮浮沉沉,向来只认一理,民为贵君为轻,君者不贤,民则无安。臣,只忠于贤君。”
那他眼里,谢尧贤不贤呢?
玉梨想听谢尧问下去,他却没再揪着不放。
“有陈相这话,孤也就放心了。”
怎么就放心了,玉梨没想明白。难道他自认自己是贤能的君主?
倒是像又不像,玉梨脑子快转不过来了。
谢尧将殿内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最终也没表态是否亲征。
“此事孤自有定夺,先退下吧。”
听得脚步声再次起了,人都走了,殿门也关上了,玉梨重重呼出一口气,捻起茶杯喝了口茶。
谢尧走到屏风旁看着她,“按你的想法,孤可要亲征?”他径直问,仿佛笃定玉梨听得懂方才看似高深莫测的话。
玉梨咽下水,他轻靠着屏风,一副淡然闲适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方才那些烧脑的对话只是家常便饭,而他对那几个老臣也了如指掌。
怪不得连太子和什么别的王都斗不过他呢。
玉梨愣怔间,谢尧已经走到她面前。
抬指碰了碰她的额头,“说话。”
玉梨想了想,“反正你一定能打赢的,去呗。”
谢尧神情复杂,“此去恐怕要月余。”
“算快还是慢啊?”
见她完全没有不舍的样子,谢尧有些怨念,把她拉起来,坐下了,将她按在腿上。
玉梨仰着脖子四望,殿里无人,才放松下来。
陌生的地方,玉梨还是有些不自在,任他抱着,不回抱他,笑道:“他们都希望你去,那个陈相还说,要是你不去,就不是贤君。”
谢尧笑了,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