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婚事她是被迫的,是她爹收了人家的天价聘礼,把她软禁了绑上花轿的。
别人的穿越都带有金手指,再不济,也是大户人家的庶女,不愁吃喝。
可她倒好,穿越到一个重男轻女的贫困户,宋渚给她找婆家,第一条就是天价彩礼,为的是给他弟弟攒聘礼。
这位谢公子是州府里的富商,出手极其阔绰,给出的聘礼足以让宋家成为溪合县首富。
她爹惊喜得几乎昏厥,放言就算她绝食饿死也要把尸体嫁过去。
玉梨当然不会绝食,就算要死,也要在死前吃得饱饱的,用无痛的方式结束生命。
前来下聘的中间人说她的夫君貌比潘安,俊美无俦,她嫁过去定会满意。
作为在反诈宣传中生活的人,宋宜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她只知道,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有时命运馈赠一丢丢,却要她的全部,比如她穿越前的秃头老板馈赠她微薄的薪资,却要她当牛做马。
或许这位谢郎君也要病死了,她适合冲喜,更可怕的可能是,要把她买过去,要她的命……
虽然谢家娶她可能是图谋不轨,但至少现在还能哄着她。
其实只要不虐待她,和她打好商量,把她弄晕了取,之后让她无意识死去,也算好的了。
最怕就是现在这样的未知,让她遐想连篇,自己吓自己。
玉梨胡思乱想了一阵,外头起了扣门声。
她才刚醒,被松鹤看到,就来了人,看得真严,还以为路上有机会逃跑,看来很难了。
玉梨开了门,两个丫鬟推门进来。她们穿的锦衣,配的金簪,脸上带着温和笑意,先朝玉梨福了福身道了好,才去安置手中脸盆等物,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
两个丫鬟后头是她的陪嫁丫鬟喜云。
喜云是宋渚得了天价聘礼,斥巨资给她买的,原本是县令千金的贴身丫鬟,竟也舍得卖给他,他大概给了很高的价钱。
喜云穿的布衣木簪,跟玉梨从前的装束差不多,见到喜云,玉梨才安定了些。
玉梨不习惯被人服侍,她自己拧了帕子擦脸,漱口,趁两个谢府丫鬟离去的空隙,她拉着喜云,低声问她,“这真的是去京城的路么?”
喜云被卖给宋家后,本以为是寻常换了东家,然而随玉梨嫁到到了州府之后,见到谢家的丫鬟气度非凡,县令家的小姐也没有这样体面的,加上那些威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护卫。
喜云也觉得不对了。
离了自小待到大的溪合县,四处辗转后,喜云和玉梨渐渐有了相依为命之感。
看得出这几日玉梨很不安,喜云定定点头:“是去京城的路。我从前跟着小姐去过京城,这里是官驿,那时这里住了贵人,凭老爷的官身都住不得,我们住的对面,我记得很清楚。”
玉梨问了这话便不再多说,她怕真被送去给人取了性命,还是想试试逃跑,但她不能对喜云说,要是事发,喜云什么都不知道还能逃过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