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霜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舒千琴曾去她租的房子里看过,知道她住在哪个小区。
怕池母哪天心血来潮再去找她跑空,池南霜如实说:“没有。”
以免他们担心,她避重就轻道:“之前的房子和房东闹了点矛盾,已经不住了,现在在我朋友家住着。”
“朋友家?”舒千琴下意识以为是她的闺蜜,“是以柔家吗?”
这个问题让池南霜一噎,她咬着筷子迟疑了两秒,还是决定撒谎,“嗯……对,我现在就是住在以柔那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妈妈和爷爷不知道宋宴礼,要是知道她住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家里,指定不放心。
但说出口后,莫名有种未成年偷谈恋爱却拿同性朋友当挡箭牌的羞耻感。
“那可真得好好谢谢人家以柔,待会妈妈烤点小饼干,你给以柔带过去,好好谢谢人家知道了吗?”
池南霜埋着头拨弄着碗里的米饭,敷衍地回答:“噢,知道了。”
心里纠结着:这个饼干应该给谁呢?
下午,池南霜主动跟着池母学做曲奇饼干,打算给元以柔送妈妈做的那一份,给宋宴礼送自己做的这份,这样一来就都照顾到了。
舒千琴用搅拌器打着蛋清,又开始嘱咐池南霜:“以后没事多带朋友来家里玩,毕竟给人家添了那么多麻烦也不合适。”
池南霜磕鸡蛋的动作一顿,脑子里不由自主想到:
把宋宴礼带回家?
不太合适吧。
蛋清淌到手上黏糊糊的,池南霜才后知后觉蛋清流出来了。
她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斟酌着开口道:“噢好,以后有机会一定带回来。”
不过得是见家长的时候了吧,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个机会。
毕竟是要送给宋宴礼当谢礼的,池南霜难得认真跟池母学习下厨,一步步按部就班,虽然最终她烤的这份曲奇饼干薄厚不均、火候还大了点,卖相不是很好看。
但吃起来——
池南霜自己咬了一口尝尝。
好吧,烤过头了有点硬。
但总体上味道还是不错的。
池南霜没有觉得烤坏了就送不出手,而是认为这是自己用心准备的礼物,就该让被送对象收到。
如果他不喜欢,那就扔掉好了,她不会介意的。
但这份心意要让他知道。
实在不行还有妈妈做的那份,混掺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池南霜最终还是将一个个小饼干分别用真空袋包装好,分成了两份装进了盒子里。
之后又和家里人叙了叙旧。
晚上还要摆摊,池南霜本来打算在傍晚前赶回去,但临走前舒千琴依依不舍地拉着池南霜的手:“南南今晚要不留下来住一天吧,妈妈好久没见南南了。”
见妈妈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不愿放,眼里还闪着泪花,池南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她忘了自己的妈妈是个女宝妈,别说离开三个月,就算是她在当地上大学时,池母都会隔三差五地打电话问她这周要不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