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心知肚明,这满座的同僚也心知肚明。”
“真心盼著那小辈崛起的,能有几人?”
“家族这块饼,归根到底,就这么大!”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要么是我们端坐长老之位,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俯首听命!”
“要么,就是那个小辈踩著我们诸多长老上位!”
他语气中的阴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只要送那小辈归西。”
“族长就算震怒,又能如何?”
“难道要为死人大动干戈,来处置我堂堂长老?”
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说不定……”
“族长也巴不得借我之手,除去这个变数呢?否则又何必把我的职位调回来?”
“黄在鱼是出海了,可那黄在鹤还在……”
黄在珍见他心意已决。
话锋一转,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袖口。
“黄在鹤必定寸步不离地守著那小院。”
“若被他察觉,事情就棘手了,怕是不好收场。”
她的声音里透出对计划失败的隱忧。
“放心!”
黄在虎眼中凶光一闪,语气斩钉截铁。
“今夜出手的,不止我一人。”
“几位『同僚也已经等候多时!”
他整了整衣襟,动作带著即將扑杀猎物的紧绷。
“此番出手,必是雷霆一击,万无一失!”
他冷笑著,瞥了眼窗外已经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要怪就怪那小辈不知死活,不懂夹尾巴做人!”
黄在珍看著他眼中决绝的杀意。
紧绷的肩膀终於鬆懈了一丝,缓缓点了点头。
黄在虎不再多言。
身影如同融入墨汁的鬼魅,近乎悄无声息地滑出宴会厅,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事后,早些回来便是。”
他心中盘算著。
“若族长问起,只说酒醉在房中酣睡,对那小辈的遇害之事一概不知。”
夜,浓稠如墨。
雾气不知何时瀰漫开来,空旷而诡异。
一轮清冷的孤月悬在天际。
惨白的光华未能驱散黑暗,反而將地面照得一片惨澹,更添几分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