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萌萌去赌坊顶一阵子吧……爹给你跪下了!”
说著,他作势就要往下跪。
“哥……我害怕……”
身旁传来一个细若游丝、带著哭腔的声音。
黄飞萌小小的身子紧紧缩著。
小手死死地攥著哥哥的衣角,指节用力到发白。
那双懵懂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恐惧和无助,像是受惊的小鹿。
黄飞虫看著妹妹抓著自己衣角的小手,那么小的手,那么用力。
他心头一软,涌起强烈的保护欲。
“別怕。”
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声音异常柔和。
“有哥在呢。”
再抬起头时,看向黄大糠的眼神已是一片冰冷。
“爹。”
黄飞虫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诚恳”。
“儿子这一年在外头,是攒了点银子。”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不过,也就二十两。”
他掂量著布包,发出银子碰撞的轻微脆响。
“您看,还差的这三十两……”
“要不,您去和赌坊的人他们商量商量。”
“看能不能……你慢慢做工还上?”
他的目光平静无波,却像刀子刮在黄大糠脸上。
几年前,黄大糠的好赌只是败光了家產。
如今,竟连妹妹萌萌都成了赌桌上的筹码!
若不是他今日赶巧回来……
黄飞虫不敢想下去,只觉得怒火在胸腔里燃烧。
“不……不够啊!”
黄大糠被儿子那“真诚”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脸上痛苦地扭曲著。
“赌坊的人……”
“说我……说我这个人……就只值五两银子!”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著屈辱和绝望。
若非赌坊嫌他命贱不值钱,他又怎会把主意打到儿女身上?
“哦?赌坊说不够?”
黄飞虫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极讽刺的弧度。
“那您再去跟他们好好说说唄。”
他的声音带著毫不掩饰的冷意。
“看看能不能……给您这『人……提提价?”
显然,他的这位好父亲,满脑子只有“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