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妹妹——呃,你一大早就在这里发什么顛?”
“路明非你八嘎呀路!以后別进这道门了!”
然后夏弥就怒气冲冲地转身进去了,並以掀翻整栋楼的架势,將社团活动室的门“轰隆”一声关上!
周围也陆续传来“嘖嘖——”、“渣男”、“他到底脚踏了几条啊”、“吾辈楷模——噗哇!“的议论声。
路明非不解,直到扭过头,瞥见了始终一言不发、仿佛复製自己零存在感技能的,零。
“原来如此——”他恍然地摸摸下巴:“是梦中梦啊。”
“我也是出息了,不仅开始经常做梦了,一做还都是这么美的梦,被金髮蓝眼的一米五俄罗斯萝莉叫起床、吃早餐、一起上学、被各种羡慕嫉妒恨什么的——牛啊。”
“是一米五五,”零指正道:“且不是萝莉,是中。”
“嗯嗯,你萌你说得对!”路明非表示认可。
“那我去教学楼了,要提前见见老师方便安排。”零继续说。
“嗯嗯,去吧去吧~”路明非微笑著挥挥手。
“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目送零慢慢走远后,路明非才悠哉地、舒缓地嘆口气,在活动室门外转了会儿,又敲敲门,见夏弥依旧没理他后,便也不紧不慢的下楼了。
说起来,他边走边想,早上设置的闹铃好像是陶喆的歌,也不知道能不能叫醒自己,要是不能早点被惊醒,扭扭捏捏、拖拖拉拉的赖床时间可不会够!
不管了,先上课先上课!
抓紧时间,说不定还能在课上耍耍老师和小天女,好好出一出平时在教室受的气!
早自习的铃声像催命符一样,在仕兰中学高一三班的教室里尖啸起来,盖过了最后一点窸窸窣窣的閒聊。
路明非屁股刚挨上凳子,旁边就传来同桌苏晓檣烦躁的抱怨:
“烦死了烦死了!路明非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就因为那个破小区有个密接,整个区都跟著静默三天,我差点连家门都出不来!差点就赶不上开学!物业那些大爷,查码查得比高考还严—。”
苏晓檣翻著白眼,手指用力戳著崭新的英语课本,仿佛那是万恶的源头:“我新买的限量版包包都还在快递站落灰呢!气死了!”
路明非正想附和两句“就是就是”,顺便表达一下对苏大小姐限量包包的同情,教室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班主任老张那永远带著点疲惫的脸探了进来,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苏晓檣不甘心的尾音还在路明非耳边縈绕。
“同学们,新学期第一天,我们班迎来了一位新同学。”老张侧身让开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再见她安静地站在讲台旁,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然后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带著惊讶和好奇的譁然,窃窃私语声嗡地炸开。
“哇!外国人?好漂亮!”
“发蓝眼!俄罗斯的吧?”
“这校服穿她身上怎么感觉像高级定製——”
“好白啊,皮肤跟牛奶似的——”
老张似乎对这种反应习以为常,或者说,他也没法完全管住这群青春期小崽子的骚动,只能用敲了敲讲台:“安静!安静!请新同学自我介绍下。”
新同学那双平静得近平淡漠的蓝眼睛扫视了一下台下,目光在某个角落稍作停留,然后清冷的、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居然完全不带著一丝异国的口音:
“我叫娜塔(nata)。来自俄罗斯。请多关照。”
——”
“嗯?”台下的路明非挠挠头:
“哦——春期的我真是贪婪啊,居然还有后半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