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后面的座位,零肯定看见了这一幕,但她刚想起身,瞬间就被憋了两节课、好奇心爆棚的三班同学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
各种关於俄罗斯、关於转学、甚至关於路明非的问题像彩球一样拋向她,让她一时脱不开身,只能看著那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教室门口。
走廊上,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
苏晓檣走得飞快,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相当清脆,带著明確的拒绝意味。
路明非跟在她身后半步,数次张了张嘴,那句排练了半天的“你肯定误会什么了”或者“你听我解释”在喉咙里滚了又滚,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看苏大小姐这架势,现在开口,估计只能收穫一个更冷的后脑勺和可能飞过来的鞋跟0
他忍。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进了教师办公室。
这个时间点,办公室里还有几位老师在批改作业或休息。
他俩走到数学老师位戴著眼镜、性格温和的年轻男老师的办公桌前。
“老师,试卷收齐了。”苏晓檣公式化地匯报,声音平平。
“哦,好,放这儿吧,辛苦你们了。”老师推了推眼镜,隨手拿起最上面一份试卷开始翻阅。
按照惯例,课代表送完试卷通常还会留一会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分发作业或者传达通知的事情。
於是,路明非和苏晓檣就一左一右地站在老师办公桌旁,像两尊门神。
空气再次凝固。
路明非瞄了一眼苏晓檣,见她依旧板著脸,盯著老师手里的红笔尖,仿佛能看出来c
想了想,他便悄悄伸出食指,飞快地弹了一下苏晓檣放在桌边的手背。
苏晓檣手一缩,狠狠瞪过来,眼神里的刀光剑影足够把他凌迟处死。
路明非假装没看见,过了几秒,又用脚尖,极其轻微地碰了碰苏晓檣的鞋跟。
这一下差点让注意力集中的苏晓檣没站稳,她猛地扭头怒视路明非,用口型无声地骂了句什么,大概是“你有病啊!”
路明非不为所动,继续他的骚扰行动用手指戳她胳膊,用肩膀轻轻撞她,总之就是各种小动作不断,像个多动症晚期的小学生。
苏晓檣一开始还强忍著,后来终於被惹毛了,也开始反击。
你戳我一下,我就踩你一脚:你撞我肩膀,我就用胳膊肘顶回去。
两人在老师眼皮底下,上演著一场无声的,极其幼稚的攻防战。
正在批卷的老师:“——”
他抬起眼皮,看了看面前这两个表面上站得笔直、实则暗流涌动的学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终,老师只是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有点勉强的苦涩微笑。
“我还没那么瞎好吗?一定要在我面前这么打情骂俏吗?不太合適吧同学?老师我本周的第五次相亲都还没著落呢,你们这样会刺激到我的—。”他如此地在心里疯狂吐槽。
就在老师也忍无可忍,准备清清嗓子提醒一下这两位注意场合时路明非却抢先开口了,声音十分地响亮:
“对了,其实新来的那个俄罗斯转学娜塔同学,是我妹妹呢!”
老师拿著红笔的手一顿,额角的青筋明显地跳动了一下。
“——谁问你了?”他耷拉著眉头,以这样的复杂眼神盯著路明非。
但路明非自然是不管他的,或者说可怜的老师只是破冰的合適工具,经由这个途径,他稍微鬆了口气地瞥见:
小天女快速眨了眨眼,抱著胸看地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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