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黑衣人似乎根本没有攻击的意思,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绕到了路明非身侧!
在路明非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一只纤细却异常有力的手臂猛地穿过他的腰间,一把將他牢牢箍住!
冰冷、坚韧的紧身作战服面料紧紧贴在了路明非的腰侧和后背,带来一丝极其突元的触感。那手臂的力量很大,將他整个人都带得一个翅超,几乎撞进对方怀里!
路明非脑子瞬间懵了一下,什么情况?
对方根本没有任何解释,箍著他的手臂同时发力,脚步疾转!
路明非感觉自己像个大號行李,被其连拖带抱,以一种令人眼的速度扑向旁边墙壁处的阴暗角落!
两人重重摔进一堆杂物里,带起一片灰尘。路明非感觉自己快被勒吐了,刚要挣扎开骂,眼前却突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视觉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流动的墨色薄纱覆盖!走廊里本就昏暗的光线瞬间扭曲、拉长、变淡,最终彻底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了!
不仅仅是光线,连他自己和身边那个箍著他的人,都仿佛融入了这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
就像··隱身?
路明非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臂的温度,身体的存在感,但伸出手,却只能看到一片朦朦朧朧、仿佛融於空气的虚影。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时,身旁几乎是紧贴著他的地方,传来了第三个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还有別人?”路明非心头困惑,但在这片诡异的黑暗里,仿佛成了睁眼瞎,只能凭藉模糊的感官去感知。
紧接著,更清晰的触感涌上他的大脑。
刚才猝不及防的近距离接触,对方娇小的身躯几乎有一大半都紧紧压在了他身上。
隔著一层薄薄的作战服,路明非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对方胸前的曲线並非硬邦邦的防御板,
而是一种清晰的的柔软弧度。
再考虑到那纤细的体型。竟然是个女的么就在路明非被这贴身感受惊得全身僵硬,大脑飞速运转理清这诡异情况时,沉重的脚步声伴隨著浓烈的血腥气衝上了三楼!
楚天骄!
他如同浴血的战神,一步踏上三楼的走廊地面。
布满污血和裂痕的刀刃斜指地面,染血的碎发紧贴著他冷峻的脸颊,那双锐利的眼睛飞快地扫视著满目疮的走廊一一碎裂的结界、激战的痕跡、破开的窗户、散落一地或挣扎爬起的死侍他仔细探查著四周的任何动静,唯独在路明非和那两个隱匿者藏身的角落区域一扫而过时毫无停顿,如同那里只是一片虚无的空气。
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楚天骄一步踏出走廊,黑色风衣的下摆在窗外狂暴的雾气中猎猎展开,刀锋划开雾海,身影瞬间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追著夏弥和那蛾子离去的方向而去。
墨色领域隨之消散,路明非视野中被扭曲的光线恢復正常。
隨后,那箍在他腰间的手臂瞬间消失,几乎同时,身边另外那一个隱藏的呼吸声也悄然远去,
仿佛从未出现过。
路明非一个跟跪,差点从杂物堆里栽出来,扶著冰冷粗糙的墙壁才站稳。
人呢?他环顾四周。
走廊空旷、破败、死寂,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傻站在角落的垃圾堆旁,以及—
周围那些重新爬起来的黑袍身影!
外围的雾沼似乎也都追著蛾子的方向去了,而这些残兵败將—
它们扭曲地站直,或僂或仰头,空洞或闪烁著贪婪幽光的眼睛,如同无数冰冷的探针,穿透尘埃瀰漫的空气,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路明非的身上。
而刚刚才从诡异状况中脱离的路明非,身处这骤然变得空荡荡的破败公寓,看著这只剩自己一人面对群魔的淒凉景象,感受著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实质性的饥渴与恶意一股“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深深无奈感涌上心头。
怎么回事,原本只是没存在感,最近怎么就往倒霉那边发展了呢?
根据控制变量法,想来多半是被自己的神经病爬行类社员传染了。哎,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