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徽没有说话,闻则络也不是真的需要他回答,一行人走进餐厅。
餐厅的桌子是圆形的,一桌最多坐六人,他们有十二人得分成两桌。
不用安排,有眼色的人见闻则络对季徽有兴趣,那么闻少傅少那一桌肯定有个位置是留给季徽的,剩下几个位置按照家世分配,彭城和剩下的人坐另一桌。
闻则络和傅承越坐在一起,季徽找个离两人较远的位置,但还没坐下就被別人占去,这一桌只剩下闻则络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闻则络抬眸,眼神含著笑意:“小徽怎么还不坐,这里有空位。”
季徽从那占去自己座位的人身上收回目光,最后坐在闻则络旁边。
服务员递上平板,一行人以闻则络和傅承越为首,自然是等他们点完菜后,剩下的人才点。
傅承越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就算是饭菜,他也没有什么兴趣,低首隨意勾选了几个菜色就把平板递给闻则络。
闻则络接过一边勾选一边问:“这家餐厅新上了几道酸甜口的菜色,小徽要不要尝尝?”
季徽眸色加深,他爱吃酸甜口的菜餚,但从来没有主动说过,闻则络却能记住,换作其他人肯定会觉得对方把自己放在心上,季徽没有那么天真。
“您点就好了,我都吃。”
季徽眼眸微垂,遮去眼底厌恶,相比傅承越,他更討厌闻则络。
傅承越的冷漠表里如一,对谁都那样。
但闻则络不同,对方心机深沉如毒蛇阴狠,但又喜欢虚情假意,整日作出一副把別人记掛在心上的模样,许多人都上过对方的当,包括季徽,试问一个高高在上,身为顶级豪门的继承者,却能把一个小人物的喜好记住,总在不经意间照顾你,怎么能不让人放下心房。
想到上辈子,自己被傅承越等人赶出海市前,傻乎乎地跑去闻则络的別墅,乞求对方帮他同傅承越等人说情,让他们放过季家,一切的过错由他承担。
当时,闻则络是怎么回復的。
季徽微垂的眼眸染上一层猩红。
对方脸上掛著悲天悯人的神情,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年:“受伤了好可怜。”
季徽以为他心软了。
谁知,贵公子作风的闻则络语气繾綣,假惺惺:“谁让你动了不该动的人,你猜季家为什么那么快破產,是谁出的手?”
对上那双褪去平日的温和,显得阴冷的眼瞳,季徽立马意识到,依著傅承越的为人,只会把他赶出亚克兰和海市,但绝对不会牵连季家,所以,真正动手让他家破人亡的是闻则络。
“小徽?小徽?”
眼底猩红退去,季徽抬首,看见闻则络担忧地看向他。
眼神划过季徽眼底青黑,闻则络问:“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叫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反应。”
顺著对方的话,季徽隨便找了个藉口:“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闻则络点点头:“注意休息別累坏了,身体最重要。”
“本来有事情找你帮忙,看见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闻则络半真半假道。
没有把他的贴心当真,闻则络一向高高在上,以自我为中心,如果主动出口让人做事,那人没有办好或者没办,没有一个结果是好的。
季徽不想惹麻烦,开口:“闻少有事的话可以直接发信息给我,只要有空我就会做。”
闻则络眉心放鬆,微微笑:“你做事稳妥我最放心,把事情交给別人,我总担心他们会把事情办砸。”
听著闻则络如同包著衣內里却是毒药的话,季徽不置可否。
闻则络转移话题:“过几天是承越弟弟的成年礼,你想好送什么礼物了吗,让我参考参考。”
桌布下,季徽的手一顿,上辈子,闻则络从来没有主动和他说过傅承越弟弟成年礼的事情,后面他知道时,傅承越弟弟的成年礼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这件事情也让季徽彻底醒悟,傅承越和闻则络完全不在意他。
他微垂眼眸:“我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