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你了。”慕司礼起身要往那边走却被拉住袖子,他睨眼去看。
“你为什么要限制她的自由,那是林屿音的朋友,她为自己的朋友出头,有什么不可以的,而且我都说了,我会处理好!”
慕司礼抽出手充耳不闻的样子,偏过头轻声吩咐,往逐渐散开的雾里走去。
“知道了,闭嘴躲好。”
浓雾逐渐被风吹散,四处躺着仰着趴着的壮汉个个神色痛苦不堪,有个大汉爬起来想要去偷袭正在扶江淮起身的女孩,却被插着兜慕司礼一脚踹上胸口,踩回原地,垂眸欣赏他的丑态,笑得恣意。
“打不过就搞偷袭,什么品种的垃圾?”
狠狠碾了两脚之后,他起身走到林屿音旁边,看见她正半搂着江淮把人缠扶着坐起来。
慕司礼插在兜里的手终于是捏紧了,抽出一只手去拉林屿音的手臂,把人扯到怀里。帏帽的帽檐太圆,林屿音只能微微向后躲才能不碰到他,但腰间的力度却越收越紧。
“输给女主角而已,没什么丢脸的。我的错,巫连雅练过十年武术这事我忘记说了。”
话是说给别人听的,眼神却是一刻不离地落在薄纱之下的那张脸上。
“不过,你们皮糙肉厚的挨一顿打就算了,我们小巫这么金贵受了伤谁赔?”
林屿音不敢吱声,要不是他说的话太假,她甚至怀疑他真的把自己当成巫连雅了。
“工资照样给你们,但该算的帐咱们算算清楚,去吧,律师等你们呢。”
地上的大汉慢慢爬起来,有几个想趁他不注意偷偷溜走。
“哦,你们大可以试试现在就跑,不过后果自负。”
慕司礼终于偏过头去看地上陆续爬起人,上扬的薄唇轻抿,尽量表现礼貌的微笑却让他们看得脊背发凉,纷纷黑着脸往回走。
“现在,该算我们的帐了吧?”
帏帽被他摘下之后,林屿音下意识偏过头,想躲开慕司礼的注视,却意外和地上看她的江淮对上视线。
两人视线相接的一瞬间,腰间的手禁锢的力量也跟着变得越来越紧,贴近的炙热心跳丝毫不容忽视,提醒着她慕司礼的存在。
可与江淮相撞的视线里,他逐渐泛红的眼眶也让她愣了神,即使她分不清那眼泪为谁而流,因何而流,还是为之动容。
是因为身体的痛楚?还是心里的凄怆?
“你到底是谁?”
江淮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问她,眼泪止不住地流,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疼得难以忍受,喘息间肋骨都抽动得疼。
可是,再疼都比不过心里绝望的痛楚。
失而复得的喜悦有多深,现在的悲怆就有多决绝。
“求你了告诉我,你还是我的音音吗?”
他试探伸出的手颤抖着,白皙的脸上沾满泥泞还有未干的血渍顺着嘴角划落。
他果然发现了。
如果现在不是这个情景的话,林屿音或许会直接告诉他答案。
可脖颈处突然覆上的温热触觉让她被迫回过头。随即传来的痒意和痛楚大概是慕司礼正张嘴轻轻舔舐啃咬那块肌肤。
“别怕,告诉他,你是谁?”
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颈间,慕司礼抚摸上她的脸颊,眼神灼热地几乎要将她融化,他如鬼魅般的笑靥温柔极了,让她无从抵抗只能听着他的蛊惑。
“说,你是谁的。”
说,你是我的。
林屿音看出了他眼里渴求的答案,现在说出事实只是伤害一个对她无足轻重的男人,但是能让雇主心安。
“我…”
张嘴想顺着他的意说出答案的时候,林屿音却突然觉得乏味。
她不在乎说出口的答案会不会伤害江淮,也不在意慕司礼会不会因为她的犹豫而感觉到背叛。
说到底,两个人对她来说都是差不多的存在,而慕司礼只是多了一张和王爷长得一样的脸而已。
不知怎的,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巫连雅的话,让她跟随着自己的心意来,生活就会变得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