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先压着林屿音给人道歉之后,快递员也就走了。毕竟箱子装的东西的确可怕,他也不想扯上烂摊子。
晚上客厅里,慕司礼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闭着眼深思。
今天一天的意外已经够他吃不消了,他在想要不要换个保镖算了。这样下去,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抓到幕后凶手之前,他先身败名裂了。
“你知道追他是没有用的吗?你把他打了,陈愈赔礼道歉,最后我被爆出来耍大牌。”他睁开眼去看站在远处低着头的林屿音。
“里面有脏东西,你把单子拿了,问清楚知不知道是谁送的就好。快递员就是个送货的,他不会清楚的。”陈愈知道林屿音只是在尽责,尽量放缓语气解释。
“陈愈你再替她说话,下下月的工资也扣光。”
林屿音低着头,算着陈愈被扣光的工资数。
心想这个月多打几场拳吧,连着手机钱一并还他。
慕司礼又说了她几句之后,发现她头越埋越低,只觉得说不下去了,沉着脸走上楼。
“你理解慕总一下,他周围太多双眼睛盯着了,对一个人不好全世界都会知道。”
陈愈站到她旁边,看着闷气上楼的慕司礼,小声说着。
“他似乎对你很不客气。”
“因为我们是大学同学,很熟。如果他对我客气,我反而觉得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了。”
陈愈笑着解释。
不过,慕司礼这两天真的是扣他太多钱了。他看着身边因为耿直脑犯了一天错的人,突然想到什么,斜着嘴偷笑了一下之后,对林屿音说。
“对了,你知道吗,慕总的床上之前被女佣撒过玻璃渣。”
于是,等陈愈走了之后,林屿音卡着点敲响慕司礼的房门。
门开之后,慕司礼凌乱的头发微湿,头顶盖着个白色的毛巾,睡衣扣子只系了一半,几乎能看见挺阔的胸肌。
林屿音也已经换上了睡衣,长发垂在身侧,白色的睡裙穿在身上,不像是白天的闯祸精,柔软地像是个随处可以采撷的小白花。
他看愣了眼神,终于意识到“同住”的含义,红了耳根把人拦在门外。
“林屿音,你不是说过,保镖的职责不包括陪睡。”
“陈愈说你床上也会有危险。”林屿音指着他身后的床,眸光沉静,语气波澜不惊。
“我洗干净了,不会弄脏你的床。”
说完,她伸出还缠着绷带的手探到他脸上,袖子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臂,他真的下意识探鼻闻了一下,淡淡的橙花香。
耳根的红延伸到脸上,他来不及阻拦,人已经走过去掀开被子,举着双手躺下。
她按照陈愈教的,面无表情的滚了一圈之后,比了个ok的手势,利落离开。
“好梦。”
房门被关上,他坐在窗台边的沙发上,呆看着被滚出褶皱的丝绸床单。
床单皱了,但是他大脑的褶皱像是被抚平了,今天大概是他人生中最意想不到的一天,虽然闹腾,但出奇地心安。
陈愈调查的一堆资料就在手机里,可他突然没有了点开的兴致。
只是奇怪了点,现在看来,有她在身边有利无弊。
这一晚,他没有吃任何辅助睡眠的补给品,意外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