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衍低声,“拖出去。”
顿一顿,“把沈小姐身边的带头侍卫拉出来,斩。”
宋景衍特意强调带头二字,沈妩一个抽气,翻了白眼,晕过去。
姜桃没有求情,她不是圣母,不需要别人对她感恩戴德。
有仇必报,是她的宗旨。
更何况,宋景衍依然偏袒了沈妩,整件事是她筹划,她做出来的,推给身边丫鬟,不过是个替罪羊。
宋景衍把姜桃抱着回房,让下人给她打了水,亲自给姜桃洗澡收拾。
姜桃不知道宋景衍只是一种无声的道歉,还是他想用这种方式,让姜桃把沈妩做的事情给忘记,全部忘记,忘得干干净净,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能过去吗?
收拾结束,姜桃被宋景衍抱着躺在**,他靠在姜桃身边,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可姜桃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情。
她闭眼,要是睡着,也许这一切就都过去了。
宋景衍在她耳边低喃,“还在生气?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姜桃摇头,略带疲惫,“你有你的无可奈何,我能理解。不过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你可以查查花船的经营状态。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水患季节,还能有花船这样的行当存在。
那是多么的大的靠山,或者是多么心大的人,才敢在这种时候依然在水上折腾。
姜桃认为,要么是老鸨太过心狠,总觉得这种时候人们空虚寂寞,更能大赚一笔。
要么就是这背后有人强硬逼迫,从这方面下手,或许能翻出更多秘密。
姜桃顿一顿,道:“知州大人还在都城找人,我们虽然证据确凿,可难免有人故意找事,要是能把知州大人定罪,这边的事情才算是结束。”
姜桃没有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本就不是愚笨之人,更何况,这次的事情是沈妩所谓,宋景衍包庇,姜桃狠狠闭上眼睛。
她一个无根基无背景的人,宋景衍和沈家渊源颇深,她如何能比得过?
更可笑的是,不少女人还认为男人爱女人,就会和权势斗争,真是笑话。
利益、根基、关系等等,都只会让一个男人舍弃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他心尖上的。
从古至今的证明,都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男人比女人更加现实和冷漠。
宋景衍听着姜桃的话,侧躺着看着她紧闭的双眸,“你,真的很聪明。”
姜桃弯起唇角,“不聪明,如何生存?世子才高八斗,聪慧过人。家世背景样样出众,自是比我的日子好过许多。世子请回,沈小姐受了惊吓,只怕夜不能寐,到时候引发什么心悸或者自幼的什么病,世子无法像沈大人交代。”
姜桃刚说完,门外传来丫鬟急切的敲门声,“世子,我们小姐突发心悸,现在晕过去了。”
宋景衍迅速坐起,他脸色不好看,但也跨过姜桃直直下床出门,“桃儿,你早点休息,我明日来看你。”
房门关闭,隔绝了姜桃和外界的联系,她睁眼看着房门,双手紧紧抓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