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欢直视着他的眼睛:“第一,把春江一品的房子过户给我,按市场价来就好,我不占你便宜。第二,以后不要再拿我外公的事情,不要拿我身边任何我在乎的人来威胁我。第三,爷爷要给我的嫁妆钱,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不要想着把这笔钱也占为己有。”
钱欢:“下次见面,带好上面我说的三条的书面文书过来吧。”
钱欢一本正经的,钱宏被她逗笑:“好,这三条我都答应,下次见面我会带来律师起草的书面文书的。以后我绝不会再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你就放心吧。爸爸这次是真的需要你爷爷的这笔钱。”
钱欢懒得再听他说什么,她很快又拿起了包,冷着脸看钱宏:“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钱宏再看看一桌子的饭菜,他这女儿一定是不想跟他一起吃饭的,他点头:“那你先走吧,我吃几口,一会儿也得走。南……”
南……南城有点事儿,我得今晚赶回去,明早紧急去处理下……后面的这些话刚到嘴边,他没说出来呢,就看钱欢已经拎着包走了。
他这女儿对他真是失望透顶了吧,才会这么不想搭理他。
钱宏望着钱欢身影消失在门口,良久,他叹口气,低头拿起筷子吃起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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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哭的次数有点多,钱欢出餐厅时,在餐厅门口一处镜子前微停,扭头看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哭的红红肿肿。
不想这么肿着眼睛离开,她很快去了趟洗手间,洗了把脸。她的包里一直带有她常用的护肤品的小样,洗完脸做好护肤,简单化个妆,她再看看奢华的五星级酒店洗手间明亮宽大的镜子里的自己,红肿的眼睛消肿了些,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哭过的。
挺好。她看看自己此时的状态,再洗把手涂抹好护手霜,拎包离开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去,她朝电梯方向走去时,远远看到电梯处,钱宏在等电梯。
大概是接他今晚回南城的人过来了,她刚才在餐厅里听到过他的电话,他今晚回南城。
她不由脚步又微停,不想过去跟他再碰面,说话。
很快电梯就来了,等钱宏进了电梯,电梯关门,缓缓下降,她才踩着小白鞋拎着包,走向电梯处。
钱欢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走到电梯处,按完下楼的电梯按钮,看着钱宏搭乘的电梯不断下降的红色数字键,她又有眼泪忍不住从眼里掉了出来。
她这是又哭什么呢,自己也搞不明白,只知道眼泪就是忍不住的流。
也许是想到要一个月的时间找人结婚,觉得实在太扯了,她太委屈了。
越想越有点委屈,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呢。
眼泪越掉越多,钱欢忙从包里拿了纸巾出来。在她吸吸鼻子,低头擦泪的时候,电梯清脆的叮铃响一声,门开,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她不想别人看到她在掉眼泪,电梯里有人走出来,她并未抬头看来人,只是边低头擦泪边退后一步,想等人走过去,她再进电梯。
但,从电梯里出来的人直接走到了她的身边,站在了她的身前。
虽然她在低着头,看不到对方的脸,但能看到对方穿着笔挺西裤的大长腿,在人靠近时,她也闻到了对方身上好闻的清香的气息。
西裤剪裁利落极有质感,人身上的好闻的气息也是她熟悉的。
“你是在哭吗?钱欢。”对方的声音她更熟悉,听着男人好听的关切的声音,明明刚要止住的眼泪流的更畅快起来。
忙再擦擦泪,钱欢抬头,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语气软乎乎的喊了声:“二哥。”
刚喊完二哥,就有眼泪又掉了出来。
她忙低头再擦擦泪,边擦她边听沈闻洲关切的又问她:“发生什么了,是有人欺负你吗?”
因关切声音有些急切,“是谁欺负你了?”
真是要命,不知道有时候哭泣的时候越有人安慰关心越容易哭的厉害吗。听着他关切的话,钱欢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开始收不住了,下一秒,她有点崩溃的呜呜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