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很不顺利。
因为宿傩总是一破防就想切碎他,又或者干脆中断对话,兀自沉没,像个要爆发的火山。
虎杖悠仁勉强能理解。
就是这种,莫名其妙怀孕,当了准妈妈的。
暴躁一点很正常。
都怀孕了,可怜可怜他吧。
总之,虎杖本人确实是相当想将这件事解决,因此付出了前所未有地耐心,好声好气地和宿傩聊下去。
第一个问题,就是弄明白,宿傩口中的他是谁。
他耐心地问了好一会儿,才问出来一点信息。
“他”,确实是宿傩千年前遇到的。
……
他不是人。
甚至不是咒灵。
那是他和一群咒术师战斗结束后。算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他很喜欢游走在危险边缘的快乐,也喜欢看他人因为他陷入绝望的模样。战斗,吃人,变强,算是他的三大爱好。
当然了,战斗和吃人都算是为变强服务。
血液漫过因为巨大力量而破烂不堪的森林。
宿傩沉浸在上一场战斗后的愉悦里。
于是他注意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过来。这不应该,按理来说,附近的所有人类以及咒灵,都无法在方才的力量波动中存活下去。宿傩对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
然而,确实有一团半透明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它看起来有一些像史莱姆,又像是一些很低级的咒灵,并没有发出声音在,只是从血水里面蠕动过来。整体是半透明的,呈现出微微的白色,就像是一团浑浊的石灰水,只有小腿那么高,看不见眼睛或嘴巴之类的东西。
咒灵这种东西,随时随地都会诞生。
是这些刚死的人负面情绪所诞生的咒灵吗?
那时候他没有意识到,这个生物根本不是咒灵。
当时,宿傩并没有在意,低灵智的咒灵,和他们这些存在,几乎已经不能说是同一种生物了。咒灵和咒灵之间,以力量为阶层,有着绝对的鄙视链。
然而那团咒灵居然无视了他的存在,继续靠近过来。
纯白色的玩意支棱起来一点,宿傩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生物并不是一团完整的半液体,而是能够分裂出一条条的触手。
它用一种古怪的声音说:“你,好像很好吃。”
宿傩几乎要笑出来了。
他吃过的东西实在是多,可还从来没有过生物,要来吃他的。这反而叫他产生了一点好奇心,想要将面前这个古怪的咒灵看得更清楚一些。
于是他顺手一抓。
软乎乎的生物被他抓在手上,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顺从他自己爬了上来。这玩意看不清结构,是一团模糊的白,隐约泛着一点粉色,没有任何气味,似乎也看不见大脑眼睛发声器官之类的。
宿傩看了两眼就厌倦了,五指合拢,要将它直接毁灭。
“嗯?”
小玩意并没有因为他的力量而死亡,而是变成了长条的形状,从他的手指缝之间流淌出去。它似乎因为宿傩的动作完全活跃起来了,甚至长出了一些类似吸盘的东西,牢牢地附着在他的手臂上,沿着紧绷的肌肉曲线描摹。
“……咕呜!”并发出了疑似欢喜的声音。
手指上传来细密的、针扎的触感。
那本应是宿傩会忽略的疼痛,但这玩意能对他造成伤害,已经是极为不可能。就算他没怎么防备,弱小的咒灵也无法突破他强大的肉。体才对。
“吃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