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什么衣服,绸缎,要卖要花时间,而且珍贵的绸缎在这京城中卖给谁大家都一清二楚,真卖了,丢人。
周家能动的,只有那三千贯的钱。
显然这三千贯太少了,用来给周正询候补打点不够。
安嫦娥说道:“这嫡母给了嫁妆,生母不表示表示吗?”
她看向陈美蓉:“钱夫人,你说呢?钱夫人夫君是绸缎庄大老板,想来不会亏待自己夫人的亲女儿。
我觉得,这店铺地契,服装家具都够多了,不如多给良玉一点压箱钱。这到时候,良玉和正询夫妻两有力一处使,正询官运亨通,良玉说不定能得个诰命呢。”
你周家混到现在都没诰命,还拿诰命来钓我?
陈美蓉心里的小人白眼差点翻上天,但是她忍了。
算了。
反正周正询和良玉结婚后,也算她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就算真拿钱给周正询打点,她周家得益,她女儿也会跟着得益。
陈美蓉忍着怨气道:“我回去和我夫君商量商量。”
周夫人笑:“这还商量什么,谁不知道钱老板疼钱夫人得紧……”
说着她目光在陈美蓉身上耀眼的富贵上游走:“我觉得,就如钱夫人刚才所言,给二十亩良田,再加东头的绸缎庄和一万贯就可以了。”
陈美蓉倒吸一口凉气:“一万贯等于一万两银子,你真当我冤……”
还有那东头的绸缎庄,是钱家最赚钱的一间铺面。
周家那进钱少出钱多的两间商铺,还不知道到底是亏是赚呢,就敢要钱家下金蛋的鸡?
陈美蓉咬牙把脏话憋了回去。
晏同殊也忍不住对周家人侧目。
合着,周家是打算一分钱不出,让晏家和钱老板全包周正询的打点钱。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晏夫人开口道:“周夫人,一万贯太强人所难了。”
周夫人:“那就八千贯。”
周夫人大手一挥,仿佛做出了天大让步。
陈美蓉气结:“你——”
晏夫人示意晏同殊拉住她,说道:“周夫人,我们两家认识很多年了。”
周夫人挑起眼皮,看着晏夫人。
晏夫人将声音尽量当软:“当初我夫君在世时,你和周大人多次来晏府拜见,我对你一直是以礼相待。当初周大人和我夫君甚是亲近,以兄弟相称,我夫君也曾举荐过周大人,不然周大人如今还只是一个七品文官。”
晏夫人好言好语地和周夫人叙交情,谈过往:“周家这些年势头冲得很猛,一直在往上走。我家同殊如今也已经官居从三品,这说起来,两家门第相当。”
周夫人笑道:“晏夫人说的是,当初我夫君多亏晏大人提携。但是我这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啊。这同殊在贤林馆当差,若是没人拉一把,如何能出来?
以后良玉嫁进来,晏周两家都是一家人,是要互帮互助,相互提携的。你现在让一步,多给良玉一些嫁妆,也是为以后谋个回报不是吗?”
晏夫人好说歹说,周夫人就是咬死不松口,两边一下僵住了。
晏良玉刚才的眼泪已经干在了脸上,整个身子发抖。
晏良容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抚着。
晏夫人瞧着,心酸不已,终将姿态放得更低:“周夫人,当初随先皇后去西山寺庙祈福,你摔了一跤,我为了扶你,扭伤了脚,疼了三天,你可还记得?能否看在当年的事情上,给姐姐一个面子。就当姐姐求你了。”
周夫人打哈哈:“哎呀,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晏夫人,赶明儿我让大夫再给你送几副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