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丘来到赵耕田尸体头部方位,从墙上取下一份验状,递给晏同殊:“晏大人,请。”
晏同殊打开,慢慢看了起来。
这份验状很……正式……有官府要求的固定格式,清楚地标明了赵耕田身体上被殴打造成的淤青伤痕的各个位置和颜色。
但是要说很用心,倒也没有。
对赵耕田脑后致命伤的用词就很模糊,例如皮破出血,血出到什么程度就没有进行明确的界定。
晏同殊拿着,一一比对上面记录的伤痕和赵耕田身上的伤痕。
就如验状所记录的,赵耕田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很明显是被人打的。
徐丘:“晏大人,我就跟你说了,那些杀人犯的话信不得。这些人哪个入大狱的时候不喊冤?前些年有个当街杀人的,被现场抓住,进了大牢还喊冤呢。”
晏同殊也不辩解,只说道:“是,徐兄弟说得有几分道理,但不查个确实,杨大娘总没法死心。”
闻言,徐丘叹了口气。
那杨大娘他也知道,在衙门口举着申冤的牌子跪了很久了。
他家里也有老娘,也可怜杨大娘的一颗拳拳爱子之心,但是,杀人就是杀人,不是赵耕田人品恶劣,就活该被打死,不用偿命的。
晏同殊将验状放回原位,弯腰俯身去查验赵耕田后脑勺的伤。
据赵升说,赵耕田是自己倒下去,头撞到了柜子上。
验状上仵作的判断也是同样,不过仵作猜测赵耕田是被人推倒在了柜子上,造成了死亡。
晏同殊用手拨开赵耕田的头发。
皮下出血,颅骨没有骨折。
晏同殊蹲下,仔细查看。
现在她没办法把赵耕田的脑袋切开解剖,看不到里面硬膜的情况,但是颅骨没有骨折,出血量也并不多,有很大可能,这不是致命伤。
若真的不是致命伤,赵耕田是怎么死的?
晏同殊垂眸沉思:“要是能切开脑袋就好了。”
晏同殊想得入神,丝毫没发现一旁的徐丘从她上手给尸体拨开头发开始,整个人眼球突出,嘴巴张大,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天啊,这瞧着金尊玉贵,细皮嫩肉的小少爷,居然一来就直接拿手碰尸体。
他刚到开封府的一年时间都不敢啊。
晏同殊扒开赵耕田的衣服。
伤痕很多,错落分布,没有规律。
淤青里面颜色最深,是深黑色,四边呈青红色。
晏同殊伸手对着淤青按了一下,没有浮肿。
晏同殊眼角跳了一下:“原来如此。”
徐丘惊了一下,忙问道:“晏大人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