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还挺喜欢神官们能知晓过去、现在、未来的本事,他要是会的话,现在就能给自己看看神社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何等惨案。
无论再离谱的结果他都接受。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疯了,在靠近无惨后,他竟然有那么一瞬觉得是无惨把老医师和那个叫安倍清继的药童给分尸了。
这可真是个冷笑话。
试问无惨该怎么做到?
白天,无惨还虚弱得只能躺在在软榻上下不来。
冰凉刺骨又满是血污的手从后面攀上源雅一的肩,尖锐的指甲不正常地快速生长了几分,抵在源雅一看似脆弱的侧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蹭着那块薄薄的皮肤。
随后黑卷发青年那没什么温度的脸颊先是亲昵地靠在黑眸咒灵的后颈上嗅闻了一遍。
紧接着,这条开始逡巡领地的“毒蛇”动作极其缓慢地挪向了脸颊那边。
湿润又阴冷的气息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扫在源雅一的耳畔,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但这举动更像是找个合适的位置下口。
“这样啊……”
无惨只敷衍地说了一句。
完全没有起伏的语调听得源雅一有点不自在,后背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有什么事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发生,并且造成的结果相当不妙。
虽然掩饰得很好,但他还是能觉察到无惨的情绪不太好,可以说是……气愤?
为什么呢?
源雅一百思不得其解。
无惨的生气频率实在是太高了,总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而露出恼怒的眼色,不过每次都会很快把情绪藏下去。
至少在掩藏这方面,无惨还是挺厉害的,偶尔有收不住的时候,也不会闹太久。
“你生气了?”
源雅一笃定,绝不是因为他回来得晚了。
无惨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源雅一的侧脸。
停留的视线似乎要化为一把锋利的薄刀,试图从鬓角开始,将源雅一这张虚假的脸皮给生生剖下来,用力撕碎,看看底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缓慢收紧了圈在对方脖颈上的力道,没有回答。
比红梅的色彩还要艳丽浓稠的血眸平静得跟无风的湖面一样。
但底下有没有可怕的暗流,那就不得而知了。
源雅一暂且把疑问压下,要是无惨真不想告诉他,那无论自己怎么问,对方都不会说的。
“吃东西了吗?现在很晚了吧?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我不用吃东西。”
“啊……对,差点忘了,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医师的药带来了奇怪的副作用。
无惨的食谱只剩下了单调的鲜血,正常的食物也可以吃,味道很淡就是了。
还是觉得浑身不舒坦的源雅一往后退了小半步,不动声色挣开无惨的禁锢,拉开距离。
无惨眸色一暗,十分不满源雅一擅自挣脱的动作,但也没多说什么。
他怕自己说太多,忍不住爆发。
“那你喝我的血吧!”
“嗯。”
无惨从正前方再次环上源雅一的脖颈,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在虚假的“神明”侧颈的软肉上找了一块比较合心意的地方,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