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倏然冰冷:“诸位这不是在谋逆,是在做什么!”
数十位将士面面相觑,始终没能得出个结论来,而他们背后不远,右相跌于无数尸体当中,清晰准确地为这事盖棺定论:“是谋逆,陛下当如何?”
姚启是不中用,也太嚣张自大,否则他也不会找郑恪合作。
“郑家,簪缨世家,其手腕远胜陛下想象。”这一点,封雅云便看得很清楚。
钟鼎之家,哪怕现在就郑恪一人支撑,背后的权势也是惊人的。
而世家惯用的姻亲,足以为他拉来无数兵马。
封听筠错就错在,太不将人当回事!
对面的帝王面不改色,手上的剑光折在他鼻梁之间,无形中似要将他切割。
回答得可笑:“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您就要保不住萧成珏了而已!”右相大笑着站起身,料定了如今形势紧张,封听筠不敢动他,“不知您可见到了吴利那的人马?”
隔着距离,仗着所在的位置比封听筠高,近乎睥睨地藐视君王:“一个不留,都让郑恪毒死了。”
目中无尘走下,脚下尽数碾碎着未死在深秋风下的矮草,恍若荡平了一切难题:“萧成珏的罪行,天下皆知,您没有退路了。”
封听筠却是执剑相对,也踏尘埃,直指右相面门:“你当谢谢萧亦,若非有他,朕早屠尽天下杂碎。”
胆敢违抗者,本就不该幸存于皇权之下。
右相很自信方才的话不是白费口舌,不知死活往前迈进,才要出声嘲讽堂堂天子竟只知放狠话,喉咙突然一凉,皮肤分崩,乍时崩开豁然开口。
凶器不收,挽风直入胸腔。
之后连捅数十刀。
混乱的血液飞溅,动手者却远远立着,恍若要隔出条天谴来。
他并不在意连出多下能不能致死,满条不紊一剑一剑往下戳,任凭血液飞溅四处狼藉,身上也是干净不染。
无论是割喉,还是捅胸腔,始终收着一分力,不至于当即就死,却也绝对救不活。
几次三番这么弄下去,右相不死仍能喘息,徒手抓剑,想要说些什么,奈何颈部气管咕咕喷血,只能振动不能收音。
死亡将至,徒留穿喉风过,不续其声。
封听筠不介意剑被抓住,手里多出两个玉瓶,拔盖从右相腹下往上倒:“听说你不能人道,朕愿替你回忆何为一股热流上涌。”
王水所过,布料同肌肤一起腐烂侵蚀,搅在一起,烂作一块。
其滋味,右相喉咙不成调的“啊啊”声,可见其快活。
一瓶倒完,再启一瓶。
这次从上往下倒,“贪成如此,吃饱了吗?”
“嗯?”
右相濒死,即便喉咙未破,也发表不了什么言论。
封听筠见不得人这么死,抽出方才右相碰过的脏剑,落到张了但没用的地方慢慢往下扎:“慢点死。”
“从头到尾,哪样事与你无关?”
扎到无可扎,那东西掉下来,右相已是呼吸骤停。
发觉人已经死透,封听筠冷笑一声,挥剑将人当场肢解,拆分完不算,转头望向树背后因体积过大,挡不住的王福:“叫人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王福一哆嗦,冒出头来目送封听筠离开,动手要收拾残局,又想起来封听筠本就是这个性。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收敛起来,让人觉得无害可欺了。
走出地方,季折复而出现:“陛下,已按您交待的安排好了。”
想到之后要禀告的,不敢抬头,只能低语:“安排去保护温大人和温公子的皆被蛊虫控制成为傀儡……”
握拳间几乎词不成句:“温大人中毒,已由太医医治,温公子双手……废了。”
记起模样,顿然下跪,“下官无能。”